再見吧鎮嶽宮,沙揚娜拉!
在淡淡的星月光下,我給自己加了兩個甲馬符印,跑了大約兩個時辰,前面終於又到了一處道觀。我鬆了口氣,逃脫了那群人的魔爪,自然不勝欣喜,到了道觀門口我已經全身鬆弛下來。今晚的遭遇讓我頓生奇怪,那些東北參客把我綁架到鎮嶽宮做什麼?怎麼張鐵嘴莫名其妙地不見了呢?
我搖了搖頭,無論怎樣,一切只有到了山下再說。青雲子指點我們到華山求師訪道,一路上歷經百般艱難,好不容易到了這華山之畔,張鐵嘴卻無緣無故失去了蹤跡,這算是怎麼回事?實在無法,就算冒著他活體受損的風險,我也要用攝魂術拘來他的魂魄問個究竟。
我正在那裡胡思亂想,一陣山風吹來,門楣的那塊匾發出輕微的晃動,抬頭一看頓時驚呆了,匾上的“鎮嶽宮”三個字似乎正在星光下對著我嘲弄,茅山宗的閉六戊法!
華山的鎮嶽宮裡,莫非還隱藏著茅山宗的道士?
事已至此;多想也是無用;我索性一把推開大門;昂頭走了進去。意外的是;這裡的一切似乎和以前大不相同;正中的大殿金碧輝煌;裡面隱隱有梵唱聲傳來;一個老氣橫秋的老道士正在蒲團上坐定;蒲團後面的神像是鎮守華嶽之神,即“西嶽大帝”;俗稱金天王。我認定道士為茅山宗的道士,哪裡還願停留,抽身就向外走,不料那老道士輕輕的一句話讓我停住了腳步。
“朋亡,得上於中行,施主莫非忘記了邵大師之語?”
正文第二十三章千葉白蓮玉井下
我駐步看他。這老道士鶴髮童顏,頜下幾綹雪白的山羊鬍須,確有點仙風道骨,不過這世上表面道貌岸然,實際男盜女娼的人太多,我不肯相信他,忍不住退後一步,手中結了兩個攻擊符印。
“你是茅山宗道士?怎的認識邵大師?”我心裡已經盤算完畢,只要他承認是茅山道士,我就把符向他身上招呼。
“呵呵,原來你把挪移術誤為閉六戊法了,怪不得,怪不得”老道士看著我,滿臉笑容。
“看你手中所結符印,也是茅山一宗,怎麼對茅山道士如此痛恨,見面就下殺手?”
“少廢話,你是不是茅山道士?”我舉起右手“金剪飛刀”符印,既然已被識破,我也就不再客氣了。
“年輕人就是愛衝動,不過這也是年輕人特有的朝氣呵”老道士搖搖頭,發出一聲嘆息。
看來這老道士壓根沒把我放在眼裡,先下手為強,我雙手推出符印,半空中五彩繁星光芒匯聚成三把金刀,分三路斬向老道士,對方既然是會邪術的茅山道士,我出手就再不容情。
三把金刀雖是秘術結出的幻影,但其利斷金,比真正的金鐵之刃更為鋒利,不料到了那老道士身上毫不起作用,金刀又還原成五彩光點,上下翻騰一陣,如煙花般慢慢消散在空氣中。
“五雷油池火!”我大叫一聲,右手結火符指向地面,地脈中一股黑水衝出,迅即燃成一團火球。天書中記載的很多符法古人認為靈異,其實很多自有科學道理。象這油池火符實際上就是用功法催動地下油脈噴出,燃成大火,這種火可在水面燃燒,古人異之以為天火,在今人看來不過是最普通的物理常識而已。
那團火球到了老道士身前,隔了數尺再也逡巡不前,只在空中噼啪地燃燒,漸漸至於熄滅。
我楞了一楞,再看那老道士依然滿臉笑容,這才知道自己的秘法修為和人家相差的太遠,當下不再結印,只用眼睛狠狠地瞪視著他。先師盧生在天書中對茅山宗近於巫術的秘法甚為不屑,文字中頗為藐視,所以我一直認為茅山宗只是在控屍通靈等方面有一定見識,沒什麼真實本領,不料這老道士對我的攻擊符印視如未見,這種修為怕張鐵嘴也會自嘆不如。
老道士見我不再動手,面容更加和善,他伸手一招,一根竹杖就握在他手中。我大為歎服,光憑這一手就比我和張鐵嘴高出許多,施用這種隔空取物法術我們都需要手中結出符印才成,這老道士卻沒做任何結符動作。
“老衲不是茅山道士,”老道士扶著柺杖顫巍巍地站起,我這才發現他其實是一個非常年邁的老人了,只是容顏顯得分外年輕而已。
“不過你也不是茅山一宗吧,功法似是而非,倒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人,呵呵”老道士笑了一聲,眯著眼向天想了半晌,似乎是在緬懷一個故人,最後搖了搖頭,嘆息說“許多事情記不清了,終究還是老了呵”
我一聽他不是茅山道士,立刻就生了親近感。這華山鎮嶽宮本來就是全真道士的修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