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銀圓不是可以當錢用麼?”提起銀圓我就有些氣憤憤的。我可不信那些東西會給我帶來什麼邪祟。
張鐵嘴見我提起銀圓,笑話我作為修道之人,理應日行功德,夜思過錯,怎的如此不求上進,富貴如浮雲,轉眼即逝,不要看重那些黃白之物。
“那些銀圓為至邪至祟之物,為禍不淺,理應在那不見天日處永久封存,怎能取出再用?”
我想問張鐵嘴那螢火蟲和石洞到底是怎麼回事,看到張鐵嘴又擺出一副誨人不倦的模樣,心下生厭,☆奇書網のQisuu★敷衍了幾句爬上大通鋪睡覺去了。一覺醒來,已經是晚上掌燈時分,又有六七個客人揹著竹筐住了進來,這些人是來採購天麻的東北參客,一個個粗眉大嗓,神態甚是粗豪。
“這他媽賊道士,害得老子差點把命都丟咯”一個黑塔般的漢子進來就怒氣沖天,他一拳擂在大通鋪上,“夥計他媽的咋還不來?”
一個呆頭呆腦的店夥計跑了過來,眼睛直勾勾的瞧著黑大漢。
“看什麼看,給老子拿啤酒來!”黑大漢看見夥計的呆樣子,脾氣更大了。
那群人已吃過飯,現在又要了些啤酒和花生米零吃。其中一個花白鬍子的老頭大概是為首的,他喝了一口啤酒,笑著對剛才發怒的黑大漢說:
“何老三就是愛發火,咱們採別人的東西,撈不到也蝕不著本,何必動怒呢?”
那黑大漢似乎對老頭甚為懼怕,他不敢回嘴,咕都咕嘟喝了一瓶啤酒後,鞋也不脫,爬到大通鋪上倒頭就睡,胳膊重重地碰在了我身上。
我“嗷”的一聲跳了起來,全屋的人這才注意到我,花白鬍子的老頭衝我一笑,其他人都圍了過來,那個黑大漢也從大通鋪上爬下來,虎視眈眈地看著我。
我向四周看了看,這才發現張鐵嘴不見了,這老東西跑哪裡去了呢?這些人看起來決非善類,明著是採購天麻,暗地裡定是做些打家劫舍的勾當。從黑大漢的話上,似乎這些人還在一個道士的手上吃了大虧。
“我麼,走江湖算命的,你們誰願意算命呀?”我嘿嘿地笑起來,正對著我的那個花白鬍子從腰後抽出一把匕首,手裡很熟練地翻了一轉後反握住。我裝作沒看見,老實說,對付這些小賊們我都懶得用秘術動手。
“嘿嘿,原來你會算命”花白鬍子看了我一眼,伸手就抓了過來,我沉肩一側,他抓了個空,所有的人都“咦”了一聲。那黑大漢上前一步,右手抓住我的後襟,把我象小雞一樣拎了起來,正要說話,突然間“哎喲”一聲,整個右手已經浮腫起來。
“太好了,這小子會邪法!”
“老大,終於找到了一個,哈哈”
那個黑大漢捧著右手不住地蹦跳,其他人從竹筐裡抽出長刀,把我團團圍住,花白鬍子老頭也是滿臉笑容,神色裡似乎有一種解脫般的輕鬆。
我倒吸了一口氣。以前只聽說過黑社會流氓地痞,也見過街頭小阿飛打群架,可從來沒見過個個手拿長刀的,在這一瞬間轉了好幾個念頭,反抗?逃跑?投降?好象沒聽說過黑社會優待俘虜的。經曰:緩則從門,急則從神,當下情急智生,左右手結出圓印,咒曰“六甲九章,天圓地方,四時五行,青赤白黃,當我者死,逆我者亡。。。。”正要繼續念下去,眼前突然一黑,好象被刀背擊中了頭部,就此暈了過去。
正文第二十二章鎮嶽宮
蘇東坡有首《西江月》,道是“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信哉斯言。當我醒來的時候,真如剛做了一場大夢,全身感覺到陣陣涼意,稍微清醒了一下,才發覺自己正置身在一個高大的房間裡。適值酷暑季節,即便是夜晚也不會這麼寒冷,這裡是什麼地方呢?
我試著活動了一下腿腳,還好,沒有被捆住。我躺著的地方似乎是個神案,兩邊兩個紅色的大蜡燭,燭淚還新鮮,白日裡可能點燃過,夜裡黑栩栩的,看不清供奉的到底是何方神聖,那些東北參客們也不見了。
無論這裡是什麼地方,我現在的第一反應就是逃離出去。推開虛掩的門,外面是一個很大的天井,天井中間矗立著一個巨大的香爐,這裡果然是一個寺廟。我悄悄地溜到寺門處,回頭再看,這整座寺廟的建築呈四方形,很象北方常見的四合院樣式。抬頭看時,門楣的正中懸著一塊匾,上面三個大字“鎮嶽宮”在星光下依稀可辯,原來這裡是華山上的一處道觀,只聽得松濤陣陣;流水淙淙;怪不得深夜如此寂涼。
這時候我那裡還有心情去分辨寺廟道觀?出了寺門就急急向山下的臺階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