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想不到吧,當年你把公爹推進河裡的時候老太太就在不遠處,她本來是要叫你們回去吃飯的結果卻看見你做出了殺害親爹的事兒,嘖嘖……這人啊,還真是不能光看表面,就拿二弟你來說吧,平日裡裝的人模狗樣的,結果卻是這麼惡毒的一個人。”
“閉嘴!”秀才血紅著一雙眼睛衝張氏吼道,脖子和額角的青筋更是全暴鼓了起來,在他那張透著書生氣的清秀的臉上蜿蜒著顯得異常的猙獰,“爹不是我推下河的,是他自己失足滑下去的,我想拉他的可是沒拉動……”
張氏不屑的撇嘴:“哼,一般殺人的都說自己沒有殺人……啊,你要幹什麼,你快放開我!”
“我說了,我沒殺人,爹也不是我給推下去的!”秀才如同一隻被惹怒的獅子突然暴跳起來死死的掐住了張氏的脖子,混合著眼淚一邊掐著張氏的脖子使勁的搖晃一邊怒吼著,“為什麼你們都不相信我的話,為什麼?都二十年了,你們為什麼還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啊?我都說了爹不是我推下河的,是他自己滑下去的……”
張氏被秀才掐的直翻白眼,兩隻手使勁的掰著秀才的手,試圖把他的手掰開,奈何秀才的勁兒太大她怎麼都掙不開。她現在心裡既害怕又後悔,早知道就不應該把這件事說出來惹怒他,他可是連自己的親爹都能害死的啊更何況她只是一個外姓的大嫂而已,果然衝動會害死人啊……
“爹真的不是我推下河的……”就在張氏被掐的一張臉漲得發紫快要斷氣的時候秀才突然頹然的鬆開了手蹲下身子痛苦的抱住頭低聲呢喃,“你們要我怎麼說才會相信我,爹真的不是我推下河的……真的不是我乾的……”
張氏得到解脫哪兒還敢在這裡停留,如同一隻受到驚嚇的兔子拔腿就跑,連崔氏交代給她的“任務”都給忘了,任由秀才蹲在那裡痛苦的呢喃。等她跑到了家,一頭衝進鍋屋一連喝了兩碗涼水打了個飽嗝才終於緩過神來。她現在想起剛才的情形心裡還一陣的後怕,拍拍胸脯暗自慶幸自己真是福大命大……
正文 56 說親
崔氏在屋裡正與孃家親姐說話,正說到要給秀才重新說一門親事的事兒,她大姐猶豫了半晌才開口道:“小妹,你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畢竟人家還沒有真正的和離,自己那個侄子也沒有寫休書什麼的,你突然要在本家給人家說一門親事怎麼看都很不靠譜。先不說人家姑娘願不願意,就是秀才本人是否會同意也是個未知數。弄不好可能還會招孩子的怨的,你是他親孃人家不能把你怎麼樣,但是她只是個姨母,人家要真把氣撒在自己身上到時候還沒地兒說理去,弄不好這親戚就沒得做了。
“咱先不說人家小閨女同不同意,就是浩兒那一關也不好過啊……”崔氏大姐的顧慮是對的,有些事兒她這個局外人有時候反倒能夠看清楚,自己這個妹子對待兩個兒子的態度明顯的是有偏頗的,說難聽點那就是偏心,而且還是偏心偏到胳肢窩裡的那種。明明小兒子從小就非常的董事聽話長大後還考了個秀才回來,這麼優秀的兒子要是換了別人早就疼到心坎裡去了吧,可是自己這個妹妹卻是經常的拿冷眼看他,有什麼好吃的好喝的都是偷偷藏起來揹著他給大小子。等倆孩子再大些都娶了親,明明一眼就看出來小兒子的媳婦孝順懂事卻偏偏要變著花兒樣的欺負人家,連帶著兩個小孫子都不放過,完了還成天的對小兒子要死要活的要挾。
說實話,崔氏的種種行為在她這個親姐看來簡直任性到了極點,都五十多快奔六十的人了居然還這麼的不懂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過這些也就只是在心裡想想,說她肯定是不會說出來的,就崔氏那越來越任性的脾氣她要真說出來她能立馬翻臉拿著掃帚就直接把她給攆出去。反正這也是人家的家務事,她這個做親戚的還是不要瞎摻和的好。
崔氏聽到自己大姐的話眼睛突然一瞪,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他敢!”那紫漲著臉皮雙目鼓凸的樣子就好像突然被人用繩給勒的一樣,要多猙獰有多猙獰。
說完崔氏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嚇到大姐了,於是緩和了一下面部表情說:“大姐,你就儘管的去本家給找個有福氣又聽話孝順的來,至於浩兒那裡由我去說,他從小最聽我的話了不會不答應的。”
崔氏大姐聽到小妹說要找個有福氣又聽話孝順的,心裡不由得撇了一下嘴,心說:要是真有那樣好脾氣的才不能說到你們家來呢,那不是積德而是造孽!林果香倒是聽話孝順呢,可是看看她現在的下場,慢說那五個月大已經成形的孩子沒了連大人的命也差點沒保住,我要是再給你說一個這樣的兒媳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