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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趁宿昔還以頭腳顛倒的姿勢懸在空中偷襲他,那幾枚飛鏢何其凌厲,被宿昔咬在嘴裡,藉著雙腿懸空的力向四面急促踢動,他腳下力道十足,那幾個將士幾乎防不勝防立刻被踹了出去,狼狽的倒在地上,宿昔又扔出霜遲迴旋一圈,所到之處鮮血四濺,須臾後霜遲安然回到他手裡,那幾個偷襲的將士卻已頭顱分離身首異處了。

宿昔沒能如願刺穿他頭頂,心裡正鬱郁,見有人干擾下手就狠了點,把那幾枚飛鏢從嘴裡吐出來,又擦了擦霜遲上的血跡,言笑晏晏道:“不管那些沒眼色的,我們繼續。”

話音未落他就又攜著風而來,速度快得幾欲劃破空氣,這人彷彿是生來就該站在沙場之上的,心術之詭變,行動之敏捷,手段之狠辣,殺氣之凌厲,無一不讓遲譽心生佩服,他曾想無論如何都要與陵苑宿漣將軍比上一比,如今真的站在這裡了,卻覺得有心無力,舉步維艱。

宿昔手裡的匕首破風而來,比主人還要敏捷可怖,他連忙伸手去擋,霜遲只是輕輕劃過面板就立刻撕裂了他手背肌理,留下一道透明的深刻劃痕,遲譽的手指也點到了宿昔腕上的大穴,只突如其來,用上的力道不大,他本以為若是宿昔定會立刻又攻過來的,擺好姿勢等了一會兒卻不見人影,定睛一看,就見宿昔停在十幾步遠,給自己揉著手腕,鬢角沾著搖搖欲墜的汗,那汗水分明片刻前還沒有的。

“你的手怎麼了?”遲譽皺眉道。

“錦王這話說的怕是不合時宜罷?”宿昔語氣卻變了,充斥著一股怒氣,再下手時比之前更重了兩三分,遲譽不敢大意,亦拿出全力迎戰,長劍與匕首在半空撞擊出紫色劍花,幾個回合下來遲譽手裡的長劍都有了大大小小的豁口,霜遲卻仍光潔如新,刀鋒泛著雪亮的刀光,那光亮到幾近詭譎的程度。

一時間劍鋒與匕刃旋轉,碰擊,相接,宿昔似是被拂到逆鱗,招招都狠辣想要致他雨死地,遲譽亦是半分不容讓,目光透過劍鞘糾纏在一起,卻是涼薄而殺氣騰騰的眼,再不復從前那樣言笑晏晏,明麗柔和了,遲譽在心底嘆了口氣,猛地抽出劍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駕到了宿昔頸邊。

宿昔神色一動不動,即使被利刃掌控著致命之處,他的神色仍然是冷淡而涼薄的,讓人不知是那些火熱的感情都掩埋在了冰面之下,還是從一開始就不曾存在,遲譽目光如鐵,漸漸加重手上的力道,鋒利的劍鋒陷入柔嫩肌膚,刺破血管,暗紅色的血液沿著劍鋒蜿蜒而下,他輕聲道:“原來你的血不是黑的。”

“人的血自然不是黑的——”

“只不知你的心……是什麼顏色……”遲譽的劍又緩緩下滑到他胸口,隔著戎裝,劍鋒在細鎧上碰出泠泠的聲音。

“爵爺若想知道,剖開一看便知。”宿昔笑眯眯道:“我也很想知道,不如你取出來,我們一同看?”

劍刃又移回脖頸,這次不知是若有若無的試探,宿昔都能感到纏綿的血色沿著銀色鎧甲,沿著遲譽的長劍淌下,匯出一窪血泊,他身體動也不動,平靜道:“王爺還是三思得好,一旦一劍刺進去,我體內毒血崩裂而出,這沙場上幾十萬將士兵馬,沾染即死。”

“這又如何?”遲譽輕聲微笑,湊過去撥弄他額前一縷亂了的頭髮,態度親暱無間,宿昔只感到厭惡,下意識避去,他卻用五指扳過他下頜,逼他直視自己,微笑道:“我們體內流著一樣的血。”

這句話讓宿昔面上閃爍了一下,遲譽卻沒看到:“我現在才知道,為何以往接觸你,你總一副避之若浼的模樣,我以為你不願我視你為女子,其實,你根本是厭惡這龍陽歡好,厭惡我,是不是?”

“世間至情至愛,原與男女無關。”宿昔厭惡的皺緊了眉:“龍陽磨鏡,不過世間愚鈍人編造出來中傷有情人的謬語,我只是——不願被——”

“你當初救我性命,不過是為了有朝一日親自來取,可嘆我當時未看出這點,還多番感嘆,推心置腹……本王真是,瞎了眼……”

遲譽說的隱隱動怒,宿昔一個錯手把他推開,反手推下去一個騎在馬背上計程車兵,奪了他的馬翻身而上,隨手擦了一把脖子上的血,蠱血向來有劇毒,稍有不測就是害人害己,更何況他並非這蠱血原主,萬事豈能不更小心翼翼?

“本王真是瞎了眼,錯信了你。”遲譽冷眼看著他奪馬慌忙逃走,冷冷笑道。

宿昔也是一笑。

“既然王爺還記得我當日救你一命,夙朝古語有借有還,那今日我把借你的這條命拿回來,也不算無憑無據,謀害人命吧?”

有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