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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鍾簷喝了這樣一頓酒,心裡不痛快,灌了幾杯就開始有些犯暈,儘管申屠衍在竭力阻止他喝酒,但是最後還是有些醉意。馮賜白也有些不好意思,說要派人送他們回去,申屠衍卻堅決的拒絕了,只是一個人攙扶著醉鬼,就往回走。

到了後來,鍾簷軟趴趴的身體都靠著他支撐,他看著他爛醉如泥的模樣,索性背起來,一步一步走著。

這樣一來,便空不出手來打傘,反正雨也不大,索性便讓雨絲淋個淋漓。

雨水瀟瀟,擦過背上男人的臉盤,冷絲絲的有些癢,他努了努嘴,似乎說了一句什麼,就在申屠衍的耳邊,可是他卻沒有聽清。

一路上,鍾簷時而嗚咽,時而呢喃,他才能把這些不甚清晰的斷句拼接起來。

鍾簷說,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人,便是杜素妍。

申屠衍一愣,剛想說點什麼,卻聽背上的醉鬼又說,我這一輩子見過最混蛋的人,就是那個……申屠……

申屠衍不用回頭,就可以想象到背上那人臉頰醺紅咬牙切齒的模樣。

申屠衍覺得很奇怪,明明是成年男人的體重,可是他背上的男人卻突然變得很小很小,好像還是當年那個趴在他背上的小男孩。

永熙三年,北靖拓跋氏於和談中公然撕毀盟約,拓跋三皇子拓跋凜帥舊部捲土重來,頃刻間佔領邊陲十餘州,邊陲重染狼煙,一時間,戰況扭轉,劣勢驟顯。

東闕城中,卻仍舊是一番歌舞昇平的景象。

那一年是鍾簷買了申屠衍的第二年。

按照時間來說,他們依舊在假裝誰看不到誰的。

他們在玩一個遊戲,心照不宣。明明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卻假裝誰也看不到誰。

自從那一次他們打了一架之後,鍾簷對這個面癱少年的認識又多了白眼狼,仗勢欺主的名頭,恨不得立即趕出去,可是又想著就這樣趕出去,可是太對不起自己買他的那些銀子了,不伺候個十年八年的,豈不便宜他了。

於是鍾簷一邊讓管家把髒活累活盡數壓在這個少年肩頭,一邊不斷對自己催眠,他已經不在了,不在了……於是他果真看不到他了。

於是,久而久之,他們便形成了這樣奇怪的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