猾透頂的人,任何一絲廢話的機會,都可能讓他們找到機會翻盤。這種關鍵時刻,不能給他們機會,也不能給自己找麻煩。”聞一鶴很乾脆地說。
守墓老頭點點頭,深呼了一口氣,“這麼看來,你是準備好了!”
“當然!你呢?”
“我也準備好了!我隨時可以助你殺上天上天!只是,我擔心結果恐怕並不如你所想那般……”
“什麼意思?老頭,你話裡有話。”
“沒什麼,我只是忽然想起一件事。我聽聖海蘭那個小丫頭喊你太父,而在很久之前,我一次沉睡中醒來,聽到了他們五個人口中也提到了‘太父’,如果他們口中所說的太父,跟聖海蘭口中的太父是一個人的話,那麼他們五個人有可能也是認識你的。”
“什麼?”聞一鶴臉色登時鉅變,“老頭,你的意思是他們從很久很久之前就算計我,乃至於我無數次轉世,各種身份的變化,都在他們掌控之中。”
守墓老頭微微一笑,瞥了一眼幻祖,“也有另一種可能!”
“另一種可能?”聞一鶴心頭大震,冷冷地笑了,“老頭,我雖然曾經轉世曾你的後世子孫,卻也不得不說你異想天開。”
聞一鶴拉著幻祖直接遁走,惱怒不已。率先回到了天葬界中,帶著幻祖與其他人相見。
過了片刻,守墓老頭也回來了。但沒再說什麼,似乎也知道了聞一鶴的不快與惱怒,並不想再刺激他。
漆黑的山頭上,聞一鶴獨自一人靜靜地坐著。守墓老頭的一句話,雖然讓他惱怒,但似乎也不是沒聽進去,他好似在喃喃自語著什麼,聲音太細,周圍又無人,也就聽不清楚什麼了。
最後的三塊九州碑記擺在他面前,他一一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問題後,才拿起其中一塊,捏爆化成洪流衝進身體血脈。
“無上始說!一步昌盛!三笑浮生!人生鼎盛!生命太極!”
這就如同是一段生命從有到發展的歷程,到了生命太極已經是生命飽滿至極的地步。到了這個地步,他已是天極之祖。而他也想象不到,在飽滿的生命之後,最後的三塊九州碑記究竟蘊藏著什麼樣的修為與記憶。
直通永生卻是不可能的。如果靠著九州碑記能直接進入永生,那五個老傢伙並不可能有意放下九州碑記來給他晉升。
當蒼涼的記憶與一股渾厚得恐怖的修為灌入他的身體之中時,聞一鶴整個人竟然發生了一種可怕的變化。
頭髮變白了,面板變皺了,眼神變得遲緩了,甚至於背都略微彎曲了…
此時此刻,聞一鶴哪還有之前那種披靡天下的風采,簡直就是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嘛,比起守墓老頭也好不了多少嘛!
不敢置信!不敢置信!
聞一鶴張口一聲憤怒地咆哮,他簡直不能忍受自己變成這個樣子。就在這時候,守墓老頭出現了。
他邁著老態龍鍾的步伐走過來,當著聞一鶴的面,嘆息道,“生命盛極而衰,世間沒有不衰的理,有時候我會想到越靠近永生是不是就越靠近死亡,徹底的飛灰湮滅呢?”
憤怒的聞一鶴聽到這句話,一下子怔住了。看看守墓老頭,再看看自己,突然笑了,“盛極而衰,對了,就是盛極而衰!”
他的身體佝僂得更加厲害了,完全就是一個年邁的八十老頭的樣子。唯一天矛如同柺杖一般被他拄著,走起路來顫顫悠悠,好像十分吃力,隨時會被一陣風吹來掃倒了似的。
然而,看到這樣的聞一鶴。守墓老頭反而雙眼爆*光,“好厲害的絕學!我不知道你全部恢復修為與記憶的時候,將會是什麼樣子。”
聞一鶴哂然一笑,沒有回答,兀自吞下第八塊九州碑記。頓時之間,聞一鶴身上又平添一種日暮西山,生命垂危的弱相。
聞一鶴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彷彿隨時就要撒手人寰。黑暗的時空之中,已經不知不覺浮現了一種悲涼的氣息,彷彿有蕭瑟的風兒吹起了哨音,就如同是低沉的洞簫聲。
守墓老頭沒說什麼,也跟著坐了下去。兩人就像是老友般,搬出了一塊棋盤,安靜地下著。
每落一子,棋盤上都好像是一個天與地的迴圈,其速度之緩,就彷彿要經歷無數個世紀的輪迴。
“第九塊九州碑記,你還沒吞下,你的修為就已經與我不相上下了。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在我之前,天下間存在著一個驚天動地的強者。枉我一直以為,我是天上天誕生後的第一個人。”
“我還沒有問你叫什麼名字,我總不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