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會呢?”
蘇璟晨回他道絕狠的諷色,“只怕她比你活得長,比你煎熬,到時候你知道個什麼?還是打算在自己死前,將她一劍了結,兩縷孤魂綁在一起去投胎?”
冤孽如此,天曉得閻王收不收!
這個男人,明明縱橫殺場,馳騁萬里疆土,獨對那人兒放不下?
若有夏無憂在一日,北堂烈就無法成為真正的鐵血帝王!
走到男子跟前,蘇璟晨展了袍角,毫不猶豫的向他跪下——
那膝蓋發出沉沉響聲,這是他真正意義上第一次對北堂烈行如此正式的君臣之禮。
“天下和那人,你終要舍一樣!”他懇求。
就算是坐擁天下的帝王,也不可能將所有想得到的,都統統擁有。
瞠目,北堂烈已是一臉慍怒,決然對他道了三個字——
“不可能!”
天下他要,夏無憂更不能捨!
他無法想象,沒有那傻子,他會如何?她又會如何?
“那將她暫時交託與洛迦王子呢?”
之前的全部,都是蘇璟晨為達到此目的的襯托。
不留北堂烈再反駁的時機,他迅速的說道,“夏無憂已經是你的人了,你真的以為她是那一心求死的痴人?”
他質問,已然拋下自己為臣的身份。
“你將她留在宮中,實為保護,你以為她不知?她是夏國的皇帝最寵愛的公主,前半生享盡天下榮華,你再愛她,也是她的亡國仇人!你要她怎樣的感激?那‘羞辱’之名,天下人皆知,早晚有一日,你與夏之謙要在沙場相對,她是你們之間的阻礙,除了死,你要她如何選擇?如何面對?你以為,隨便挑起北方三國的混亂,就能迴避那個人要你揮軍南下的命令?!”
蘇璟晨說到激動之處,面色通紅得無法形容。
這些,北堂烈統統都知道!!
只是就連這與他一併懷著征服天下大志的人,都無從得解,為何他對夏無憂如此執著,緊抓的手都不曉得鬆開了……
“臣的意思是,將夏無憂暫且交託與洛迦王子,我朝炎聯合蚩尤,將西邏盡食分支,再聯軍南下,唯有如此——”
他沉重的屏息一聲,合上有些獰色的雙眸,再道,“唯有如此,才能安撫太上皇的戒心!”
太上皇……
讓蘇璟晨此生最為介懷的,是大局未全,他棋差一招。
本想助北堂烈弒父,引禍江東,將沈氏一派一網打盡!
卻未曾想,被北堂振將計就計,退於其後,操控大局。
如今他的兒子,成為他手中最鋒利的劍,揮斬天下,更是自得輕鬆。
他們,都是他爭霸疆土的棋子。
蘇璟晨一番肺腑之言,總算讓北堂烈露出遲疑之色。
他的身邊,太危險了!
繼而,蘇璟晨再勸說道,“孔雀臺那日,皇上定看得出來,洛迦乃是重情重義之人,寧可舍兩國交好於不顧,也要為夏無憂出那一口氣,蚩尤王族,還有百姓子民,都已將他當作儲君的不二人選,皇上何不順水推舟,利用此點?”
“你都綢繆完全,何須問朕的意見?”
北堂烈太瞭解他,若不是做好萬全準備,蘇璟晨怎會帶著求死的心說出這番找死的話?
“講你的打算來聽。”
得此寬赦的聖言,蘇璟晨面色露出欣喜,忙道,“臣下已為吾皇鋪墊好一切,將夏無憂送到蚩尤,再放出訊息,以其為人質,換取蚩尤王信任,只等——”
他話未說完,大殿外,已遠遠傳來洛迦沒規矩的大喝聲……
※
無憂剛沏了新茶,打算呈給殿中對弈完的二人。
才到外殿,就被素瑩攔下,說是皇上要與宰相大人商議國事。
奴才們都在外面候著,素瑩正詢問著女子這早上當差的鉅細,幫她暗自揣測推算聖意。
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