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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喝了不少,整個人幾乎掛在陸子農身上,吵著要陸子農送她回家。

蔣拓一把將她抓過來,要陸子農和紀雪容先上計程車。“子農,你送雪容回去,這個瘋女人我來搞定。”

雖然陸子農一再向蔣拓強調,他會對紀雪容死心,但蔣拓仍一心盼望他們有重新開始的機會,自然不能讓倪巧伶從中攪局。

“那就麻煩你了。”陸子農開啟計程車車門,讓紀雪容上車。

紀雪容前傾向司機報了地址,然後緩緩靠回椅背。

並肩坐著,狹暗的空間裡,肌膚上的每個毛細孔都敏感地接收到對方微燙的溫度,明明有滿腹的話想說,明明胸口裡衝擊著情感的洪流,但他們只安靜地任由緊窒的氣息束縛自己,悲涼地享受這份靜謐靜帶來的暈眩。

或許,他們都不想再戴上那張看似輕鬆坦然卻與真實感受不符的面具。

因為倪巧伶的存在,紀雪容無法再像之前那樣隨興向陸子農撒嬌耍賴,她的心情變得複雜多慮,如果,他已心有所屬,她如何能不知羞恥地繼續索求他的溫柔。

陸子農一向沉穩,在確定紀雪容已有男友之後,他限制自己只能退回原來的位置。他害怕主動付出的關心,不知不覺中會逾了矩,收勢不住,造成她的壓力與困擾,如果過去,他未能給她幸福,此時,更該成全她的幸福。

兩人各自懷著不能說的情感,寧願淹沒自己也不願令對方左右為難。

在愛情的這條路上,他們不斷地迴避、錯身、退讓,以至於一再地錯過。

計程車在紀雪容居住的公寓大樓前停下,陸子農下車為她開車門,先前還不感覺怎樣的酒精,在車裡暖和的溫度下發酵,他踉蹌了下,即時扶住車門。

“你喝醉了?”紀雪容擔心地問。

“還好。”他扶正眼鏡,想讓自己清醒點,但汽車排氣管噴出的煙卻讓他一陣惡、心。

“這樣叫還好?到我家休息一下,睡一覺也沒關係,明天再回去好了。”計程車開得又快又猛,他一定是忍著不舒服不說。

“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我還怕你對我怎樣嗎?”紀雪容生氣地責備他,從皮包裡拿出鈔票,付完車資,便攙著他走進公寓大門。

“我沒那麼醉……”看著計程車離去,他考慮很多,沒讓她扶。

她那柔軟芬芳的身體緊貼著他的手臂,環著他的腰,就算他外表看起來再怎麼斯文,總還是男人啊!她怎麼就這麼沒有危機意識,這麼放心他?他還真怕一時控制不住,對她怎麼樣。

“大男人,扭捏什麼?”紀雪容那想照顧他的母性一升起,可容不得他客氣,一路環抱著他進電梯、進屋內。

亮起燈,讓他在沙發上稍坐,進廚房倒杯溫開水,讓他暖暖胃。

暍完水,他將空杯遞給她,在接過杯子的瞬間,兩人的手指交疊了。

他看向她,醉眼中,只看見燈光下照映出的她,好美、好亮,粉嫩的唇瓣綻放著溫柔的弧度,他忍耐得心房揪痛起來——

“好像真的醉了,我躺一下。”他閉起眼,往沙發一側躺下,禁制自己再看她,禁制任何不該有的想象。

紀雪容住的是兩房一廳的公寓,沒有多餘的房間讓他好好休息,只能委屈他在沙發上睡覺。

她從房裡拿出輕蓬的羽絨被,覆蓋在他身上,幫他將眼鏡摘下,擱在茶几上,半跪在一旁,靜靜地望著他的臉。

“你也去休息吧……”他說,一隻手臂橫架在眼窩上,渾身躁熱了起來。

“嗯,需要什麼再叫我。”被他發現自己還沒離開,她耳根紅了,連忙起身,幫他將燈調成微弱的亮度。

客廳陷入昏暗,陸子農調整鼻息,穩定心神,微醺中,腦袋卻仍十分清醒。

耳邊傳來紀雪容在浴室裡沖澡的水聲,空氣中飄浮著屬於她的香氣,他像個痴心到變態的男子,貪戀地抓取這個空間裡,陌生卻又熟悉的點點滴滴的她,拼湊著這些年來,她的生活。

這些他無緣參與也無法想象的畫面,此時清晰地呈現在眼前。然而,他仍舊只是個過客,接觸得愈多,只是徒增離開時的難度。

水聲停歇,四周恢復寧靜。

夜,漸漸濃了,陸子農了無睡意,睜著眼讓自己只是空白。

平常的他不大去想紀雪容,只將她擱在心頭,感覺得到她的存在,但是,他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不刻意地傷春悲秋。日子得過,工作得做,沉淪於過去於事無補,對身旁的人也是一種精神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