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程中屈服地接受被“佔有”的事實——凌辱,也是另一種佔有,這是男人和女人永恆的戰爭,是四爺雄風依舊的表象。 他抱著她的身體,拼命向自己身上擠壓著,似乎想透過這擠壓逼出自己最後的一點精血來。然而,徒然將自己掙出一額頭的汗,徒然把小蛇柔若無骨的身子扭扯得已經聽到骨頭的“咯咯”聲,他的精氣神兒卻就是不能擠到一處來。 “趴下!”他命令。大黑狗立刻採取蹲坐之勢精神起來,它對這道命令真是太熟悉了,熟悉到立刻就起了反應。 小蛇猜到四爺的用意了,立刻將自己嚴嚴地裹緊起來,咬著牙說一句:“不!” “由不得你!” “我死也不!”小蛇僵持,臉上流露出罕見的倔犟冷硬,連四爺也不由自主地將眼睛睜了一睜。 他將她重新看仔細,這女子,逼急了真會血濺香閨的,那可太煞風景了。況且,也容易失身份,簡公公還留在府裡沒走哪,要死,也不能讓她死在這種時候,壞了大事。他“嘿嘿”冷笑:“你不幹,還怕沒人肯幹嗎?給條狗,是老爺我心疼你,怕你旱著,沒良心的東西。” 四爺敗了興致,一甩袖子走了。小蛇艱難地爬起來,對著鏡子檢視身上的新傷舊痕,指印和牙印重疊著烙在她白皙嬌嫩的面板上,看起來竟有幾分猙獰的樣子。簡公公,大黑狗,盧四爺,盧胡氏,這府裡的一切,都太瘋狂了,整個盧府,就是一座瘋人院。她,也早晚會瘋掉的。 祭祖(一) 回鄉祭祖(2)小蛇流著淚,一層層重新穿起衣裳,袖子半搭著,忽地對著鏡子詭異地一笑,左袖子搭著右袖子,輕輕甩將起來:“則甚麼留下舞衣裳,被西風吹散舊時香……看今日昭君出塞,幾時似蘇武還鄉?” 是幾時呢? 五姨娘鳳琴也在唱,唱的是《嘆十聲》: “煙花那女子,嘆罷那第一聲。思想起奴身家,靠呀靠何人,爹孃生下奴就沒有照管,為只為家貧寒,才賣那小奴身。伊呀呀得喂,說給誰人聽? “煙花那女子,嘆罷那第二聲。思想起當年的,壞呀壞心人,花言巧語呀把奴來騙,到頭來撇下奴,只成了一片恨。伊呀呀得喂,說給誰來聽? “煙花那女子,嘆罷那第三聲。思想起何處有,知呀知心人,天涯飄泊受盡了欺憐,有誰見逢人笑,暗裡抹淚痕。伊呀呀得喂,說給誰來聽?” 說是嘆十聲,卻只有三聲,彷彿無限辛酸,不勞說起,越發惹人嘆息。 鳳琴唱過了,各人都引起傷心來,慧慈想著盧四爺曾經的輕憐蜜愛轉眼成空,“花言巧語把奴騙,只成了一片恨”;娉婷想著自己才貌雙全卻身陷汙淖,“思想起何處有,知呀知心人”;荷花想著自己被父母賣身抵租,正應了那句“為只為家貧寒,才賣那小奴身”,不禁嗚嗚咽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