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等幾家士族商量過後,一致決定由他即位最為合適。
王愷搖頭道:“他不贊成,只說他心中已有了即位人選。阿鈺,看來他這次不會這麼容易退回北地了,對了,你去見過阿芙沒有?”
司馬鈺搖了搖頭,“我還沒來得及私下與阿芙說過話,現在能影響冉溥決策的人只有一個,就是阿芙了,對了,謝家始終未表態?”
“嗯,謝家看來是要以冉溥的決策為依歸了。”王愷輕嘆了一口氣,“阿鈺,雖然我們的想法過於自私了,但這又何嘗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安王已過及冠之年,只要他一登位,天下即可安定。”
司馬鈺輕輕地挨在他的懷裡,“三郎,你莫要著急,我回去找找阿芙,總是要勸她以天下安寧為依歸,勸冉溥退兵回北地郡,然後新帝登位正是重返洛陽的時候。”
對於立新君之事,幾方勢力各有各的想法,各自打著如意算盤。
謝懌與謝恪同乘一輛馬車朝王愷等人所去的地方奔去,謝懌仍有幾分遲疑地道:“阿恪,我們站在一冉溥同一戰線上可好?”事關家族未來的大事,他不得不慎重。
“大哥,你怎麼還猶豫不決?冉溥是不可能退回北地的,不管他要立何人為新君,對我們謝家都沒有害處。”粗獷的謝恪道,“我原本也與你一樣不好下決斷,倒是阿攸那小子讓我茅塞頓開,冉溥的榮耀不就是阿芙的?阿芙可是我們謝家嫡系的族女,你說我們為何不支援他?”
謝懌看到三弟臉上的笑容,頓時也抹了抹鬍子,有幾分感慨地道:“當年他上門來提親的時候,說實話我真的不大同意,只是他許下的承諾頗為誘人,洛陽一難,他倒也安置了我們不少族人。當年許阿芙給他,是萬分想不到他居然還有今天。”
謝懌輕拍拍兄長的肩膀,“大哥,你當年就說過他不是池中物,現今只不過證明你沒有看錯人而已,我們阿芙許給他倒是真真許對了,我就等著看看王家那老匹夫到時臉上是何顏色。”說完,哈哈大笑,現在這局面可是好得很,以往他們謝家被王家壓了大半截,總算可以出一口氣了。
這裡早已擠滿了大批的民眾,王愷下了馬車轉身去吧坐在另一輛馬車上的父親扶下來,他們看了一眼這場景,同樣微微皺起眉來,冉溥到底要幹什麼?
冉溥派來的人早已在一旁等候了,他沒看到王家等士族已到,忙上前去帶路,把他們帶到一旁高臺上備好的座位上。
王太傅的心情極為複雜,王家在他的手中逐漸衰敗,這是不爭的事實,經那該死的慶王一打擊,王家的威望更是跌到谷底,這新君人選若不是王家所決斷,往後憑什麼在士族中確立威信?一想到這些,他幾日幾夜都合不了眼。
就在各方人馬都到了之後,冉溥這才一身正裝嚴肅著臉到了高臺上的左邊位置坐下,對面剛好是王家,至於高臺上的正中央位置此時卻是空的。
“冉將軍搞了這麼一個大場面,究竟有何用意?”王太傅皺眉詢問道。
冉溥卻是笑道:“太傅大人何須著急?一會兒即可知曉。”這時候他站起身來。
那竊竊私語的百姓看到他的身影這才停止交頭接耳,紛紛注目著這個現在在建康城頗為知名的人物。
不管是南逃計程車族還是本地計程車族,都凝著臉看向冉溥,他的一舉一動都關係著他們家族的存亡。
“把那些亂臣賊子帶上來。”冉溥大喝道。
眾人這才注意到反賊慶王與夏侯淵等犯人都被帶了上來,而眾多的女眷也在此時被押了上來,哭哭啼啼的聲音不絕於耳。
而夏侯淵的岳父在人群裡看到女兒也在其中,臉上的神色更見難看,不禁狠狠地瞪向夏侯淵,當初怎麼就看不出這女婿是個不中用的人?
冉溥自是留意到眾人的目光,大聲道:“把這反賊們的罪狀一條條念出來。”說完,即沉著臉坐回原位。
“諾。”一旁有人應道,很快開啟手中的文書把那罪狀一條一條念出來,其中當然不乏害死王太后及弒君之罪。
王太傅的臉色不太好看,看來冉溥這次不透過他們就要直接處置慶王與夏侯淵等人,果然後面聽到了要判處慶王與夏侯淵等人以凌遲之刑,並且當場行刑,此時,他已坐不住了,朝冉溥冷聲道:“冉將軍,這兩人犯的是死罪,眾所周知,但是你沒有知會一聲大家就處置了這兩人可不大合規矩。”
“規矩?太傅大人,規矩也是人定的,溥之所以到這建康來無非是要懲治這群人所犯的弒君之罪,令建康城稍安,更當要儘快處置他們以穩定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