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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好像聲帶已在撕扯中化為碎片……

一轉眼間,眼前的悲慘一幕化為一片片破碎的玻璃,橫空飛了起來,投入黑色的背景當中,一片一片遁入虛無。

這實在是種很奇怪的感覺,因為齊朗知道自己正處於一個莫名的夢境當中,那個女人他從來未曾見過,也從來沒有過任何接觸。但當看到她的身體在那團鮮血中漸漸僵直時,他卻無法壓抑住心底的憤怒。

那好像是外界強加給他的憤怒,但那種悲憤欲絕的感覺卻令他無法自拔,好像必須要抽出寶劍,斬掉上萬人的頭顱,才能平息那種憤怒!

就在齊朗以為那個夢境到了此處即將收場時,周遭的場景竟然又一次發生了變化。

那是一座宏偉宮殿。或許,那也可能不是一座宮殿,因為齊朗很確定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座宮殿會用漆黑的岩石搭建。說不定那只是一座被放大了上千倍的奴隸石穴,瓦切奴隸營的那種石穴,陰森,恐怖,充滿了絕望的氣息。

他就站在那裡,面向宮殿的大門,和門外那永無止境的黑暗。

“哈哈哈……”

狂笑聲響了起來。周圍那巨大的岩石,竟隨著那狂笑聲嗡嗡地震顫了起來。

那是令人異常擔憂的狂笑,因為,齊朗發現,那略顯嘶啞的聲音,竟然發自於自己的口中!

那是他並不熟悉的自己,也無法控制的自己!

他向著面前的黑暗張開了雙臂,仰起了頭顱,好像在享受那黑暗中一點點凝聚的血色。

他狂暴地咆哮著,聲音低沉、嘶啞,但每一個字句都異常清晰:

“尖叫吧,臣民們!那些狂妄的迫害,我將百倍償還!”

齊朗驚醒了。

喉嚨發緊,渾身是汗。他大口地喘息著,好像夢魘在帶來一個災難般的幻境的同時,還侵奪了他呼吸的權力。

“是你嗎,伊格魯?那是你嗎!!”齊朗向腦海中的那位住客大聲質問,聲音因過分激動而顫抖著,但幸運的是,那種沙啞的嗓音已經消失了。他又找回了自己,那個正常的、在理性控制之下的自己。

伊格魯在床頭現出了身影。他的眼神中也充滿了疑惑和不解,很顯然,幾乎在同一時間,他也進入到了同樣的夢境當中。

“有可能……”伊格魯在屋子中轉了兩圈,好像在盡力使自己的心境平穩下來,當他重新站到回齊朗面前時,他又否定了剛才的猜想,“但我更加懷疑那是我兄弟的夢境。想來他也成為了一個人的獸寵,而且那個人與你一樣,也是一位令人生畏的王。”

“他和我不一樣!”齊朗大聲表達著自己的抗議,“我不會那樣,永遠不會!!”

伊格魯詫異地望了齊朗一眼,就好像直到今天他還不肯相信,自己宿命的夥伴是一個善良的人,懂得用理性壓抑衝動的人。

“你真那樣認為?”他輕描淡寫地感嘆說,“我以為你在進行了那樣一場殺戮後,會對自然界的生存法則有更深一層的瞭解。我們就是生存在這樣的世界裡的,瘋狂,殘忍,毫無憐憫。我想我必須提醒你,王註定是孤獨的,在他奮鬥的歷程中,註定要充滿了血腥的殺戮。如果你對這一點不提前做好準備,那麼你終將一事無成,終將令那些支援你、愛戴你的人失望。”

大口喘息之中,齊朗漸漸平靜了下來。他緩緩地抬起頭,臉上的表情慢慢地變得堅毅了起來:“你或許是對的,我的朋友,但我向你保證,我不會那樣。我會改變這法則,因為這法則的最終歸宿只是毀滅。”

'正文 第264章 夢的解析'

伊格魯又懶洋洋地消失了。儘管伊格魯被齊朗判定為狼族的先知,但有關於這類問題的探討,其實還是超出了雪狼的見識。同時,伊格魯也懶得開動腦筋和自己宿命的夥伴進行爭論,畢竟那只是齊朗自己的難題,只是齊朗自己需要度過的心理難關,而伊格魯的全部責任只在於保護夥伴的安全,至於齊朗的固執和任性,他有些習以為常了。

控制還是失控,那的確是齊朗的一個難題。

就像那天在東陽城外的那場殺戮突如其來地發生時,他的確失控了。齊朗曾試圖過解讀自己在當時的決定,試圖分析出有沒有可能出現第二種選擇,而且他也得到了答案——不單是第二種選擇存在,甚至更多種選擇都是存在的,但其他的所有更加穩妥的選擇,絕對不可能成為一種選擇,因為他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離沉穩智慧的君王差了很遠,而且就算是他已經擁有那樣的智慧和沉穩,當同樣的情境再度出現時,他還是會做出同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