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願皇兒早早讓她解脫。如今永巷女子的說法在宮中塵囂甚上,她倒底還有韶王妃名號,一旦風聲傳出去,恐有損皇帝顏面。”
“塵囂甚上?”皇帝深黑的眼睛裡募然閃過一縷寒意,“後宮的是非,果然傳得不慢。”
他隨即對太后深深一揖道:“母后之意兒臣明白了,自當改正,兒臣處事不當令母后憂慮,此皆兒臣之罪過,望母后見諒!”
太后嘆道:“哀家知道自己生了一個了不起的兒子,身為人母,哀傢什麼也沒能給你,這一切都靠我兒一手一腳打拼得來,哀家只是坐享現成,倘若這樣還能怪你什麼,我這個做母親的也太厚顏了。”
皇帝柔言道:“兒臣至為慶幸,有一位純善如斯的母后。母后切勿再說如此話,那就是和兒子生分了。”
他有意撇開上述話題,另外揀些閒雜瑣事來說,不一會兒傳膳,皇帝親自陪太后一起用了膳,直到太后高高興興,似乎是完全忘記了那些煩惱,這才告辭。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已完。
另,接下來兩天,我有些忙,可能更得慢一些,抱歉!
006 曲屏映枕春山疊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完,明天開始爭取一日一章
因為時間還早,天氣悶熱,皇帝不想馬上回宮,在御苑隨意走著,僅留臨止在旁跟著。
晚風裡夾著荷花的香氣,皇帝聞著這個味道,不由得向荷花池走去。八月裡荷花盛開的高峰已過,大片大片的荷葉稍顯衰敗,兩三枝白蓮、粉荷在暮色裡孤伶伶地搖曳。皇帝目不轉睛地看著荷花,卻發現一片片花瓣都變成梁雲羅的臉。那一年盛夏末時,他們約在荷塘見面,他等候許久,忽然間蓮動水搖,她從蓮藕清香裡抬起頭來,穿著盈盈粉色的薄羅短衫,纖美異常,讓他一瞬間誤以為是荷花變出了人。
水波輕響,荷花邊上映出濛濛玉色,皇帝愕然,難道荷花仙子又顯靈了?順著柔光望去,卻只見一個女孩子在水那邊怯生生地笑著,皓手如玉,將一盞河燈推了出來。
女孩兒不過十七八,因宮中尚在孝期,她做極淡素的裝扮,只在肩帶兩側垂下絕嫩的粉色。這縷粉色奇異地牽扯住皇帝的眼光,問道:“你是哪個宮裡的宮女?”
女孩兒這才站起來,對著身著黃袍的他行了大禮:“奴家於緹,叩見吾皇陛下,皇上萬歲萬萬歲。”
“是於昭容。”臨止小聲地提醒,“去年受幸,服侍先帝爺。”
“於昭容?”這美女去歲進宮,大受恩寵,不過一年便進為昭容,但這都是昨日黃花,老皇崩逝之後所有未養育子嗣的妃嬪俱都打發在西邊傛華宮,等待她們的就是寂寞清苦的後半生。皇帝敏銳地捕捉到於緹一個用詞,“奴家”,而非“臣妾”或“妾身”,這個女人,根本不肯承認如今尷尬的身份。
他唇邊勾起耐人尋味之笑,可沉默,她由始至終半福半跪,不知哪裡變出一把團扇來,半遮面龐,唯餘眼光脈脈如水。
河燈一路扶搖而過,他一探身,把那盞燈打撈在手,開口說了兩個字,卻不是“平身”,而是:“過來。”看著對面那個纖小的女子雙目於瞬間點亮,再福再拜:“謝皇上。”
是夜皇帝臨幸了名份上理應是他“母妃”的女人。
歡愛過後女子倦極眠穩,皇帝則清醒地睜著雙目,她象只柔順的小貓樣蜷縮在他臂彎下面,睡姿很乖,不愧是他那個皇帝父親崩逝前一年最得幸的寵妃,看得出連睡覺都是經過刻意訓練過後成為習慣。
他手指探過去,摸著她的耳垂,軟軟的、滑滑的。手指往下移,摸到她的脖子,接著是鎖骨,纖細而精巧。這女子真是天生尤物,就算黑夜裡的撫摸也覺著鍾靈玉秀。他想:“朕如今富有四海,這天下萬事萬物皆為朕所有,何患一女乎?絕色女子多得是,朕根本不在意失去一個她。”不住這麼想,心裡卻空落落無法填滿,很是難受,他的手已經探到她最最豐滿柔軟的地方,吸了口氣,忽又生出無限煩燥所致的衝動。
忽聽外廂一記輕咳,聲音很低,但在深夜裡傳進來清晰異常。皇帝即刻冷靜下來,隨意披一件外裳,步下龍床,走到外面殿裡。
臨止及錦瑟在這裡等著。
“皇上。”錦瑟上前跪下,雙手高舉一個紙包,“正如皇上所料,太后交代今晚三更,賜她一壺酒。”
皇帝接過紙包,看了看,並沒立刻丟棄,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朕的母后,心也忒軟,她是想讓雲羅喝毒酒身亡,朕就不能繼續折磨一介弱女。呵呵,虧得朕早已料到,要是讓太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