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一走,雖然得以保全此身,可還在杜府的千鶴與春枝呢?杜之行會把她們怎麼辦?毒打?殺害?許落微越想越煩躁不安,恨不能立即插雙翅膀飛回杜府看個究竟。
許落微捶了捶自己的額頭,翻身而起開門走到院子裡,在想自己要不要偷偷溜去杜府看看——雖為了一世間諜,可她並沒有練成心狠手辣神功,每一次任務她都不會拖泥帶水,不相干的人也不會多殺一個,若是隊友被自己無端連累都自責的要死,從某種角度來說她也真是個不稱職的間諜。
許落微望著著堵將自己與外界隔絕的牆,真恨不得裡面就翻出去,可理智告訴她,她不能這麼做,萬一做出什麼動作惹公主府上的懷疑那麼自己豈不是就完了?現下若是‘安安分分’明天興許還能有個出路,風風光光的回去找杜之行那個混球算賬。思此,她心安了些,望著明月嘆氣道:“月亮啊嫦娥請保佑杜府裡千鶴與春枝吧!”
她不知另一個院子裡,公主府的兩個丫鬟正議論著她。
“那個大奶奶也真是吝嗇,我們費了好些力氣招待她,她竟然連半兩賞銀也不給。”欣兒不滿的向小蝶說道。
小蝶笑了笑:“今晚這位客人可與那些客人不一樣,我與公主遇見她時,她還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可憐人呢!”她湊到欣兒耳邊悄悄道:“我估摸著,這位大少奶奶比我們還窮呢,你就別指望了。”
“是麼?”欣兒掩嘴偷笑,與小蝶手拉著手一起回房了。
“無家可歸的可憐人?”軒轅辛予從一顆大樹後現身,喃喃自語了一句,他並不是故意的著那兩個婢女,而是不想突然出現打斷她們的談話——他也不知為何聽到那個女子的訊息,自己就變成了一個聽牆角的人了。
軒轅辛予想起自己與許落微不過僅有幾面之緣,可她卻對自己冷冷冰冰面有厭色,這於理似乎說不通。思此他苦笑一下,自己什麼時候再意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呢?父皇母后對自己十年如一日的無視與厭惡自己不該是早就習慣了嗎?他雖如此想,腳卻不由自主的向客院走去。
許落微站在月光下許久,不只想著春枝千鶴,還念著生活在22世紀的國家與同事,還有那個對自己百般殷勤的歐洲人,她曾想,等自己不當間諜後再考慮自己的感□宜,可現在自己終於擺脫間諜身份了,來到了另一個世界有夫有弟,卻不敢想感情了——連自己的生與死,溫與飽都成問題哪裡還顧得上什麼感情。
她摸了摸自己空空的荷包,不由的又添傷感,她又摸了摸自己頭上的頭飾,心想要是將它當掉能值幾個錢?隨即又想到這些首飾都是張妙嫻給自己的,想必是當下最劣質的首飾,若是在22世紀當然會不便宜,可在如今怕是一個子都值不起的,唯一一個母親留下的值錢的簪子卻又在那天弄丟了。
“軒轅辛予!”許落微從牙縫裡蹦出這四個字。
軒轅辛予剛剛走至她身後,就聽到她這麼陰森森低沉沉的喊了一句,不由的嚇了一跳:“你方才可是在叫本王?”
一個男聲從身後傳來,這次輪到許落微被嚇到了,她轉過身看著月光下那個白衣翩翩的男子,一時竟紅了臉,她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向軒轅辛予福一福,奈何身子像是被點了穴一樣動不了,只得怔怔的看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六章 懷璧其罪
不過是半夜情而已,他非有意,自己更是無心;而且事後他未必記得,自己更是不會張揚出去;於是那件事更像是沒發生過樣,可自己每每見到這個男人為什麼還有些不釋懷呢?已經過去了!已經過去了!許落微在心裡這般勸說自己道。
與此同時軒轅辛予也在打量著月光下的她,此時的許落微面色如潮似桃花含露。眼橫春枝黛眉清,窈窈窕窕的身姿在這夜晚的薄風裡顯得更加纖細羸弱。
許落微被他盯的耳背發燒,於是匆匆一福就要走。
“且慢。”軒轅辛予叫住她,然後站在她的面前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請問大少奶奶,本王可曾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開罪於你?”
許落微皺皺眉頭答道:“未有。”然後揚了揚眼角睥了一眼軒轅辛予:“怎麼?王爺可曾是在何時做過虧心事?不然為何每次見我都要問一句‘可曾開罪於我’”
軒轅辛予氣定神閒的笑了笑道:“只因杜大少奶奶你每每見到本王便有‘色難’之相,故而引發了本王的那個猜想而已。”
許落微咬了咬唇,手輕輕的撫上自己的臉頰心道:“每次見他自己的臉色真的很難看麼?”她繼而又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