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衙役了!”
“打死衙役了!”
“鄉親們,今天咱們來這裡誰也脫不了干係,回家餓死,殺頭也是死,咱們去縣城裡面開了大戶,做個飽死的!”
一年多的苦難壓抑終於是在這個時候爆發了出來,陳聾子被手下們扯進了莊子,外面的一千多名貧民朝著縣城蜂擁而去。陳聾子已經是慌神了,一疊聲的說道:
“怎麼辦,怎麼辦。”
“咱們莊子裡面見不得光的事情太多,今天這事情,早晚會惹來大股的官兵,那時候咱們就全完了。”
聞刀在那裡冷聲說道,眼神中閃爍著寒光,周圍的手下們紛紛的叫喊:
“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咱們洗了蒙縣,陳老大,咱們兄弟那裡去不得!!”
十天後,也就是臘月二十九,山東三司衙門的八百里加急入京:
山東兗州暴民反亂!!
第二百三十四章 急轉直下和大將軍
府,濟南,登州,萊州,青州,兗州,東昌。按照。I劃的話,在濟南以北到和河北,也就是當時的北直隸接壤的地方。又濟南,登州,萊州,青州四個府,而魯南只有兗州一個大府。
其餘還有臨的藩王管轄的地面,已經曲阜的孔家的區域。不過在濟南以南的方向上,除了靠近運河的東昌府之外,再也沒有太過強大的官方力量。
小小的蒙縣之亂,幾乎超過了那個時代資訊傳播的速度,兗州府管轄下面的各個治所,好像是星火燎原一般,迅速的動亂了起來。
在現代,每逢春節左右的時候,廣州深圳都會是搶劫,偷竊甚至是更惡性的案件的多發季節。貧富差距的拉大和著急回家過年,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卻真正是這種案件高發的主因。
回到嘉靖八年的山東,一年不大不小的旱災過後,很多維持著溫飽的自耕農民紛紛的破產,或者是成為流民,或者是成為大家大戶的佃戶或者依附農奴。這場旱災如果是大旱,那就會把大戶豪門也是一同扯進去。
不過,這一年的情況卻僅僅是農民紛紛的破產失去自己的田地和房屋,而且那些有權有勢有錢計程車紳豪門們卻接著地價大幅度降低機會,拼命的買地。事實上這些農民也沒有什麼別的出路和選擇。
地主們越來越膨脹,遭災的這些農民們領著不足的賑濟,苦苦的支撐,希望能夠等到第二年的春天,那樣也許會有好轉,或者說,也只能跟著等到第二年的春天,看看那個時候可以有什麼改變。
隨著嘉靖九年春節的臨近,在山東的下層潛伏的暗流越發的波濤洶湧,這些需要一個宣洩的機會。
結果在蒙縣陳家莊招工的時候,立刻的爆發出來了。一千多名貧民在衝到縣城的時候,已經是變成了幾千名,衝進縣城的時候,局勢開始失控了,小小一個縣城能有多少衙役和兵丁,怎麼能抵擋的住幾千上萬的瘋狂的貧民們。
何況還有被“逼上梁山”的陳聾子手下的幾百人,陳聾子也是知道不得不這麼做,若不是把局勢搞亂,死的那個五個衙役,還有在他陳家莊門口出的事情,不管是怎麼追究都是要殺頭滅門的大罪。
這裡已經是呆不下去了,索性是裹挾暴民一起沖垮了縣城,越亂越好,大不了再找一個地方重新開始。
不過陳聾子沒有想到自己手下的賊寇本性一旦是被激發出來,更加的不可收拾。縣城中午根本沒有關閉城門,暴民湧來的時候,已經是來不及關門了。平日裡面這種情況,各個大戶的民壯家丁都是會出來鎮壓,因為一旦的作亂,吃虧倒黴的就是這些有錢有糧的人家,不過這次和往日不一樣。
作亂的不光是手無寸鐵的暴民,還有裝備精良的陳家匪幫,他們手中所用的兵器精良程度和儲備的豐富大大超過本地的衙役和衛所兵,而且訓練和強悍的程度更是超過,他們五六百人也是一年下來和山東的綠林響馬大大小小的戰鬥打下來的,自然是經驗豐富。
有他們這樣的力量加入,蒙縣甚至沒有任何真正意義上的抵抗,縣令衙門上下全部被殺,士紳豪門無一倖免。
如果說,在蒙縣的這次變亂還能看出來有些陰謀的味道,那麼兗州的其他地方和東昌靠近的兗州的地界,村,鎮,縣都開始亂了起來。兗州三十幾個縣,竟然有三分之二都是在第二天第三天同時陷入了紛亂之中。
看來山東的民心民意早就是成了一個大的火藥桶,只需要有個由頭點燃,立刻就會發生大爆炸。
現在就是完全的失控了,登州和萊州向來是軍鎮,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