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買的糧食,有多少是官糧?”
這個問題問得趙秀才倒是一愣,連忙回答說道:
“東家,這個時節除了常平倉的糧食,那裡還有糧食買,咱們買下來的這些糧食,全是官糧!”
聽到這個預料之中的回答,江峰在那裡禁不住苦笑了幾聲,不過一想卻是不對,登州營這裡,用種種名目買來的糧食雖然是眾多,可是距離劉順所說的二十五萬石的缺口還差了一大半,那麼剩餘的糧食都是跑到那裡去了呢,這時候,這麼花錢買糧食的除了江峰自己有別的打算之外,確實是想不出。
邊上的兩個人看到他問,都是知道還有下文,沒有出聲,江峰慢慢的把在濟南府應承下來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聽江峰說到一半的時候,趙秀才已經是臉色灰敗,在那裡垂頭喪氣的低聲說道:
“大人,這些糧食就算是把咱們的儲備吐出去,也遠遠不夠啊,這,這如何是好。”
劉十二沒有出聲,江峰心裡面又是對他的看法高了一些,這才跟著說道:
“不過,從前咱們一直商議要把福山的兩個鹽場搞來,這次算是有了眉目,趁這個機會我跟劉大人提了出來,一個八品的官員,他既然是有求與我,萬萬不會不答應,只是說要等那個鹽課的從事出缺。”
說到這裡,江峰獰笑了一聲:
“出缺,等我安排好了,馬上就有缺要出了。”
江峰迴來之後第十天,在煙臺山下的軍營裡面,就立刻舉行了校閱。一千六百名步兵,三百名騎兵,還有一百名鐵丁都是在校場按照操練。在四名千戶和各級軍官的號令下面,這些精銳進退有據,殺氣沖天。
土臺上面觀看校閱自然是這些人的首領江峰,不過和往常不一樣的是,江峰的身邊有一個家丁打扮的人在那裡跟著觀看。當然沒有人會質疑江峰領著什麼人來看,校場上全都是江峰的家丁私兵,江峰要做什麼他們沒有權力管。
江峰看著下面的訓練,在官道上和馬匪的遭遇戰已經是跟傑森詳細的說了,關於火繩槍兵的替換輪轉在戰場上容易導致混亂的缺點,已經是得到了改進,今天的操練就是按照這個方法進行,而且江峰看來,在這個方陣裡面,是不是刀牌手的數量應該更多一些,這些想法都是這裡得到驗證。
上面的一切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跟著來看的那個家丁,他就是陳聾子,陳聾子剛上山落草的時候年輕氣盛,天不怕地不怕,做下了許多大案,自然是招惹了不少的官兵圍剿,好在是跑的快,人雖然在嘍羅面前裝出一幅義薄雲天的模樣,不過真正遇到事情,那是出賣背後下刀子無所不為,所以才是安然的一直呆到今天。逃跑的次數多了,自然見到的官兵也是不少,知道什麼是強兵,什麼是草包。
陳聾子現在渾身冷汗的看著校場上裝備精良的衛所士兵們,在那裡整齊而有沉默的變換隊形,朝著草木的靶子刺殺或者轟擊,殺氣瀰漫,渾身上下都是禁不住戰慄起來,他根本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江峰不殺他,而是待他過來。
若是痛快的一刀下去,也是乾淨利索,可是這般莫明其妙的關押了自己十天,今天卻把自己帶到這個校場上來換上家丁的衣服,一同觀看,陳聾子自詡頭腦靈活,可是到現在根本不明白對方到底要幹什麼,心中沒有底氣,越發的害怕起來。
“你看我這兵壯如何?”
正在那裡疑神疑鬼的時候,猛然聽到在前面的江峰慢悠悠的問道,陳聾子渾身一個激靈,連忙回答說道:
“大人的兵馬滿天下恐怕都不會有這麼強的了,從來沒有見過啊!”
陳聾子說的也算
心底,可是越來越糊塗江峰到底要幹什麼了,第二個又是拋了過來:
“若是打你的山寨,勝負如何?”
“自然是輕鬆拿下,小人手下那些烏合之眾怎麼能抵擋大人的神武之軍。”
誰也沒有料到江峰接下來的話語居然是這麼說的:
“我會給你三千兩銀子還有各種軍械,你重新把你的杆子拉起來,我找人給你訓練,不過,你得幫我作些事情。”
聽到這個話語,陳聾子後背瞬時間就是被冷汗溼透了,這麼多年的草莽生涯,和官府打交道也是不少,自然知道什麼事情能幹,什麼事情不能幹。前面跟他不緊不慢說話的江峰身為指揮使登州都司,而且綠林道上都是知道這個江峰煞神頗有生財的本事,手下有這樣的強軍。
如此人物居然還要讓自己拉桿子去作一些事情,那些事情豈不是要抄家滅門殺九族的大罪,陳聾子落草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