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1219年的農曆九月,天氣並不算冷,但花剌子模的邊境重鎮訛答剌城,卻彷彿籠罩在沖天的寒氣之中!城頭上的守將亦納勒術,正神情木然地向前方眺望。透過他深藍色的眼睛,彷彿看到了他的心都在劇烈地顫動!士兵們像雕塑一樣佇立在城頭,只有不時轉動的眼珠才透出一絲生氣。
亦納勒術的額頭突然滲出了汗水,五官在不由自主地輕微抽動。順著他的眼神望去,遠方出現了一縷煙塵。隱約傳來了馬蹄聲,漸漸由遠及近。隨著亦納勒術不斷誇張放大的瞳孔,一大隊蒙古騎兵出現在視野當中。轉瞬間被馬蹄捲起的塵沙遮天蔽日。
此時的訛答剌城就像一隻迷途的羔羊,被四面八方湧來的狼群團團包圍。蒙古兵那一張張黃色的臉,變得異常恐怖,餓狼一般的眼神彷彿要把守城計程車兵生吞進去。一時間戰馬的嘶鳴夾雜著蒙古騎士的怒吼聲,驚天動地,震耳欲聾,幾乎將整個訛答剌城淹沒!
亦納勒術望著一眼望不到頭的蒙古大軍,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把自己的手背放在嘴裡狠咬了一口,鑽心的疼痛告訴他這不是在做夢。如夢方醒的亦納勒術,當年不可一世的“海兒汗”,如今已後悔不已。他當初屠殺蒙古商隊的魯莽行為,不但給自己和訛答剌城的百姓招來了滅頂之災,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歐洲也將由此遭受一場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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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馬車
初秋的斡難河畔,草長鶯飛,一隻神秘的車隊正急匆匆地沿著岸邊向前行進。車隊最前面的一匹白馬上端坐著一位英俊少年,他手握配刀緊張地環顧著四周,在他身後不遠處有一輛馬車,整個車身都被黑色的轎簾遮得嚴嚴實實,顯得格外的詭異和神秘!
忽然間,一隻蒼鷹迅速從雲層下劃過,發出了一聲刺耳的鳴叫。少年胯下的白馬突然變得侷促不安,四蹄刨地,似乎準備奪路而逃,少年隱約感到前面有一股殺氣襲來。他急忙勒住馬頭,車隊也緩緩地停了下來。
少年抬眼望去,只見不遠處的土坡上有三匹戰馬,馬上端坐三名壯漢,他們手持兵器,目露兇光。為首的一人身資挺拔,氣宇不凡,此人用刀頭向少年一指,大聲喝到:“將你身後轎內的人留下。”少年問道:“你是什麼人?”那人輕蔑的一笑,冷冷的答道:“也速該。”
少年聞聽“也速該”三字,頓時大驚失色。在此危急之時,少年身後的一個隨從說道:“少主人不必擔心,他們只有三個人,我們憑藉人多,可以保護車隊衝過去。”話音剛落,這名隨從便一馬當先直撲也速該,與此同時也速該也催動胯下的黑馬,直奔車隊急馳而來。兩馬相交的一剎那,只見也速該彎刀一揮,那名隨從的頭顱隨著他刀尖的劃過飛出了兩、三丈遠。腔子裡的血頃刻間向空中噴射了兩三尺高!
其他的隨從一下都被驚呆了,他們掉轉馬頭拼命地逃命而去,只剩下了少年和那輛被包得嚴嚴實實的馬車。
這時突然從馬車裡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我看那三人來者不善,你不是他們的對手,你還是趕快跑吧,不要因我而白白丟掉性命,像我這樣的女人多得很,將來再娶一個,讓她叫我的名字就是了。”說完一件紅色嫁衣從車內拋向了少年,少年接過嫁衣也不多說,含淚掉轉馬頭徑自逃命去了。
也速該策馬來到車帳前,用帶血的刀尖輕輕地挑起了車簾,車內一個淚眼婆娑的女子正在瑟瑟發抖,她恐怖的眼神和也速該狼一樣的目光交織在一起,她微微顫動發抖的嘴唇說道:“我丈夫是天底下難得的好人,你們卻要把他最愛的人從他身邊奪走,你們不怕騰格里降罪嗎?”也速該笑道:“我才是天下最好的男人,趕走了你的丈夫,再還你一個更好的丈夫。”
那女子一路上不停地啼哭,《蒙古秘史》這樣誇張地記載:“斡難河被震起了波浪,山谷森林被震出了迴音。”但是,也速該卻不為所動,反而在一旁叫她不要再哭,忘記舍她而去的丈夫,還唱道:
你所摟抱的人啊,
已經越過好些山嶺;
你所痛哭的人啊,
已經渡過好些河川;
大聲痛哭啊,
千山萬嶺也無法看見你;
追尋蹤跡啊,
足跡已滅也無法跟得上;
別哭了吧。
草原的夜晚,格外的迷人,縷縷未散的炊煙,充滿了詩情畫意,也速該藉著酒意步入洞房。白天搶來的那個美人正獨自坐在床邊,眼中仍舊浸滿了淚水。在燭光下那女子顯得格外迷人,白皙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