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雙臂只是無法運用真力,日常運動仍與常人無異,他曾經暗中運功衝穴,卻始終衝它不開,此時忍不住詢問道:“石姑娘……”
石琪道:“冷公子有什麼指教?”
冷瑤光道:“姑娘的點穴手法,當真是武林罕見……”
石琪嫣然一笑道:“不錯,如果沒有獨門解藥,公子今生就不能再用武功了。”
冷瑤光一震道:“什麼?解穴還要解藥,那不成為了解毒了?”
石琪道:“你忘了我出身唐門?唐門使毒之能,是天下馳名的。”
當日石琪將冷瑤光由牡丹堡救出,確曾稱唐門子弟以套取天殘武功。
她雖是別有居心,但那紅情綠意,耳鬢廝磨的情景,仍有頗堪回味的感覺。
此時的石琪,更是放浪形骸,全身都散發著迷人的妖治之氣。
她不算最美,但嫣然一笑,百媚俱生,卻真正具有顛倒眾生的無比的魔力。
她確實像一頭狡滑的狐狸,也是一個頭美麗而具有迷人妖術的狐狸,不管是一顰一笑,都令人有著神魂飄揚的感覺。
現在,她緊緊的瞅著冷瑤光,一雙會說話的眼珠,含著治蕩的笑意道:“公子!你運功試試。”
冷瑤光道:“怎麼試法?你不是說要吃解藥麼?”
石琪道:“你喝的水中。我已放了解藥了。”
不論是真是假,冷瑤光都不能不信,因而他就原坐之勢,闔目運起功來。
丹田之中升起一股真氣,但這股真氣不僅十分熾熱,還像脫韁的野馬,向全身一陣亂竄。
他大吃一驚,立即按天殘心法,去控制那股不易就範的真力,弄得滿身汗水,總算能夠讓它循經走穴,緩緩衝向雙臂。
逐漸的,雙臂的穴道衝開了,他的功力已經全部恢復了。
但熱力絲毫未減。他像漸漸走近火山口一般,三萬六千根毛孔都一起炸了開來。
他不明白這是為什麼,是不是服食了石琪的解藥之後,應該有此種現象?
因而,他停止了運功,想向石琪問個明白。
當他睜開目,向石琪投過去一瞥之時,糟了!那一瞥,是點燃了導火線,使熱力轉變為某種需求。
原來當冷瑤光運功去毒時,石琪竟在大跳天魔之舞,她穿的衣衫原本就不多,此時,雙腿雙臂完全裸露,身上也只是象徵性似的披著一件輕紗。
她低著頭,長及兩尺的秀髮,軟軟的垂在胸前,明眸皓齒,依稀可見。
倏地,螓首向後一仰,秀髮“刷”的一聲向腦後飛去。
像一陣風掃去烏雲,明媚的月光突然放射出來。
她是那麼迷人,那麼可愛。
柳腰擺著,抖動的胸脯似乎要破紗而出。
如果說那是英雄墓,不知多少英雄會葬身在那裡。
一般人常說,色不迷人,人自迷。其實,色,本質就是迷人的,美色當前而不迷,可以說是古今少見。
熊熊慾火來得突然而兇猛,冷瑤光被燒得呼呼急促。全身顫抖。
他不是登徒子,鄙視桑間濮上行。
然而,他咬碎了銀牙,下唇滲出了鮮紅的血水,依然無法熄滅慾火,阻止原始的衝動。
“來呀!公子!你瞧瞧我這裡……嘻嘻……”
石琪一個旋轉,輕紗變成了秋扇,躺到角落裡去了,她那神秘、美妙,難以形容的迷人胴體,像一把尖切,刺進了冷瑤光的心坎。
火已經燒起來了,她還在火上加油。
他再也無法控制了,一聲低吼,縱身便撲。
他縱起來了,但離地不足一尺,就“噗”的摔倒下去。
以冷瑤光的武功,已經可以列入當代絕頂高手之林,躍起不足一尺就摔倒下去,這是難以令人置信的。
只是他確是摔倒了,而且還爬不起來了,他能動的只有一對眼珠,由於瞳孔四周佈滿了紅絲,這又眼珠看來十分駭人。
這是出人意料的,冷瑤光固然不信,石琪也覺得大有蹊蹺。
這是晉帝的陵寢,難道是鬼神顯靈,不容褻瀆帝王長眠之地下不成!
石琪忽然機伶的打了一個冷顫,她足尖一點,抄起她的衣衫,再回頭一瞥,不由震駭得叫出聲來。
他是一個人,但與鬼沒有什麼兩樣。
蓬髮四飛,油汙滿面,一件寬大的黑衣衫,罩著一具枯瘦如柴的軀體,那副德性,叫人怎麼看都無法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