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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部分

範質事前聽王樸簡要說了一些,這時忍不住問道:“這個胡僧從何而來,為何要行此毒手?”

“曹掌飾!你說呢?”馬仁禹緩步走向被士兵按跪在地的那名宮人,厲聲喝道。

“先帝滅佛,各地拆除寺院無數,可憐那等上輩遠自西域而來的僧侶竟連個立身之地也無,天下戰亂又回不了故國,有人想要那人死又有什麼奇怪,更何況奴也不是中土人氏,不過是裡外跑腿,每日在那人早起瀨口的青鹽中加上一滴極樂瓊露,這樣他每天上朝可精神多了,你們現在才發現,太遲了!哈哈哈……”曹掌飾自知必死,坦然自若地狂笑起來。

就算是後來入宮的太后這時也聽明白了,哆嗦著嘴,聲間顫抖道:“這這這……這怎麼可能……”

“還有呢?那胡僧是怎麼入宮,又是怎麼走掉的?”馬仁禹已經事先知道了,這時走過場顯得很淡定。

“蠢話!沒有貴人引薦,趙少監怎會認識一個胡僧?連馬全義這樣的內庭侍衛將領也願意跟人家跑腿,人家早就抓住了殿前司,可比你們聰明多了!”曹掌飾桀桀地陰鷙怪笑,基本上道明瞭。

趙建良匍伏在地,嚇得臉色蒼白地大叫道:“饒命啊!奴開始並不知他們的陰行卑劣,事後知道已經回不了頭,不得不替其掩飾啊!都是趙元朗家那個幕僚害了奴婢,他叫趙普!”

“帶下去!將這兩個賤奴碎屍萬段!馬全義!賜他鳩酒!”王樸怒髮衝冠,瞠目怒喝一聲,又道:“馬吉石!你知道如何將功贖罪麼?”

“如此慘禍,竟發生在宮掖,哀家實未料到,不看也罷!幾位卿家共商處置,楊思誠監刑,事後回報!”太后臉色蒼白,顫抖著起身,牽著皇帝逃也似的回宮去了。

剩下滿院子的侍衛內外把守,六名重臣面面相覷,滿臉驚駭之色,然而這一切都是過去之事。不多時,內侍趙建良和宮人曹掌飾的舌頭被士兵獻了上來,王樸揮了揮手,兩名士兵退去,楊思誠自屏風後緩步而出,手中紅漆托盤內放著一隻雕紋華麗的金漆酒壺和一隻半方半圓的單耳金樽,緩步到馬全義身前跪坐,低頭雙手獻上。

堂上瞬間寂靜得落針可聞,馬全義抖抖索索地伸手提著酒壺斟上一樽酒,酒是清酒,色澤透明,看起來並沒什麼特別,但誰都知道,那是鳩鳥的羽毛用清酒浸泡,產生某種化學反應,含有劇毒卻不會改變酒的本色。

馬全義一臉似笑非笑,嘴角含著一抹如譏似諷之色深深看了馬仁禹一眼,舉樽一飲而盡。馬仁禹心裡一突,但很快又鬆了一口氣,正暗暗慶幸逃過一劫,卻聽王樸道:“吉石!輪到你了!”

“不……不不不!末將侍奉先帝忠心耿耿,沒有忤逆之舉。若非末將管束甚嚴,馬全義早就鬧出大禍,末將是有功的啊!”馬仁禹一聽大為恐懼,急忙辯解道。

王樸沉著的臉色漸漸緩和,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語氣平靜地說道:“某豈能不知,可你知道的太多了!而且內殿直沒有你的命令,誰也調不動。只有你去了,他們才能忠心聽命於官家,所以,你不能再存於世。放心吧!我等會給你一個忠諡,保證厚葬!”

夜幕低垂,六名重臣在內侍監令楊思誠的陪同下出了東華門,耳聽身後又響起城門關閉的聲音,範質回頭看了一眼,抬手握著袍袖抹了一把老淚,悲嘆道:“亢龍有悔,蒺藜生庭,徒奈何哉!”

王樸嘆道:“昨日之事,多說於事無益,如今一方是或躍在淵,按劍四顧;一方是履霜冰至,試圖扭轉局勢,我等何以自處?”

“要不……去我府上小酌幾杯?”範質眨巴眼,回過頭掃視,見眾人默然點頭,便一起走向對面皇城街邊停著的幾輛馬車。(未完待續。。)

第0591章 陰雲壓東京

次日中午,範質待在中書省官房沒有回家,打發小吏出城到潘樓幫帶了一盒午膳,就坐在官房公案後,一邊翻閱奏章,一邊匆匆幾筆附上政事處理意見,讓小吏送走用印遞送進宮。

“這會兒可批閱了不少,怎麼還不拿走?沒聽到麼?”眼見小吏在面前欲言又止,範質手裡還拿著筷子扒著小碗裡的粟米飯,含煳不清地問。

“範老公相!卑職剛出城一趟,聽到一些風聲,不知當說不當說。”小吏東張西望幾眼,轉身又到門外朝外看了看,回身順手帶上門,緩步走了回來。

範質頓時意識到什麼,小聲問道:“有何事!小聲點說!”

“卑職出城後,先是在潘樓南面的小酒肆用膳,聽到鄰桌食客們議論,說符皇后在滑州失蹤是張永德和李重進密謀所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