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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害。民族主義媒體狂熱地要求控制亞得里亞海地區,政治也從會議室移到了大街上。正在迅速壯大的激進派社會主義政黨派出小分隊,右翼民族主義者也不甘示弱。當反對義大利要求的傑出的萊奧尼達·比索拉蒂試圖在舉行於米蘭的斯卡拉的一次國聯###上發言時,狂熱的民族主義者包括墨索里尼就在聽眾之列。一位義大利記者報道了後來變得十分熟悉的一幕:

然後,在特定時刻,似乎無形的指揮棒給了指示,地獄交響樂開始了。吱吱聲、尖叫聲、口哨聲、牢騷聲(很接近人聲)和一切能想到的、假冒的野獸的嚎叫聲構成了聲浪的主體;但一個人,不,是一聲愛國的呼喊不時變得清晰可辨並主宰了亂作一團的各種聲音。他們在說:“克羅埃西亞,不!克羅埃西亞,不!”意思是說他們不想和克羅埃西亞人和南斯拉夫人成為朋友;他們還說比索拉蒂是克羅埃西亞人。

阜姆既代表了義大利民族主義者的計劃也反映了威爾遜反對這個計劃的決心。這個地方看似不太可能在和會引起如此危機,不怎麼美麗也不顯眼,戰前曾是匈牙利通往亞得里亞海的繁忙的小港口。和典型的中歐人口構成一樣,這裡人口構成混雜,有少量匈牙利人、富足的義大利中產階級和主要由克羅埃西亞人組成的工人階級。在阜姆,義大利人略微佔多數,但如果算上附近的蘇莎科沙島,克羅埃西亞人就佔多數了。戰前,當地義大利人也許會感傷地談起義大利,抱怨匈牙利當局,但直到1918年與祖國統一才成為可能。自稱為“阜姆青年”的青年團夥突然出現在小餐館,要求樂隊每隔15分鐘演奏一次義大利國歌並強迫所有顧客起立。

和接下來兩年在阜姆發生的許多事一樣,戰爭結束那段時期的事件成為義大利的傳奇。據說,命名為亞爾古英雄(希臘神話,隨同賈森乘亞爾古舟去海外尋找金羊毛的英雄——譯註)的英勇的志願者衝破奧地利的槍林彈雨,乘快船前往威尼斯拯救阜姆。美國大使所說的事實——五個來自阜姆的青年乘坐搶來的拖船橫渡,被義大利海軍誤打——卻被忽略不提。在停戰協議的授權下,佔領阜姆的義大利軍隊堅信阜姆應該留在義大利。一位上將說,外交談判毫不相干,“這些談論只是外交官和政客之間的辯論……阜姆屬於義大利,將來依然如此……任何干涉都不能破壞義大利的權利。”

義大利突然想要阜姆是有實際原因的。巴黎的一位義大利代表坦率地解釋說:“除非我們控制阜姆並把它的貿易轉向的裡雅斯特,否則很難維持的裡雅斯特的商業。”作為一個標誌——“亞得里亞海的明珠”——阜姆對義大利民族主義者非常重要。豪斯在日記中寫道:“我搞不懂他們為什麼一心想要這個只有5萬人口的小城,其中義大利人剛過半數。”1919年4月,阜姆問題引起巨大騷動,奧蘭多焦慮地對豪斯說,如果戰爭一結束就解決義大利的要求,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了,“義大利人絕不會把阜姆強塞進協約條款。”

公眾意見經常緊抓微不足道的目標。1919年,義大利又多了一個麻煩,一個非同尋常的人物——將阜姆作為自己事業的加布裡埃爾·鄧南遮。他矮小、禿頂、醜陋但同時非常迷人,他的演講總能使人信服。他會問:“你們會犧牲自己的生命嗎?”人群大聲呼喊,“會!”——正是他想要的回答。他是墨索里尼的先行者;用和他看法一致的尼采的話說,他是個超人。鄧南遮還是偉大的詩人、劇作家和電影製片人。他的勇猛,他對普通政客的鄙視以及他虔誠的民族主義情懷吸引了他的同胞。他對常規的蔑視、戲劇感以及激情似火的愛情故事使他成為聞名歐洲的浪漫英雄。16歲時,當他要賣第一部詩集時,他散佈謠言聲稱自己死了,他很瞭解宣傳的作用。他的生命就是一部傳奇:當他光著身子夜泳歸來時,他的情人,演員埃莉諾·杜斯穿著紫色睡衣正在岸邊等他;他開會的書房裡堆滿漂亮且富有異國情調的小玩意。

義大利參戰時,52歲的鄧南遮加入騎兵團。雖然年事已高,但他卻到處作戰,在前線,在潛艇上,在空中(他也隨便不辭而別)。在戰鬥中,他失去了一隻眼睛,卻贏得了英勇獎章。他最有名的軼事發生在1918年8月,他駕駛飛機盤旋在維也納上空,滿天拋撒傳單,呼籲奧地利投降。於是在一場個人英雄不多的戰爭中,他脫穎而出。正好,義大利需要英雄。

鄧南遮滿懷激情地為義大利的要求奮鬥。“殘缺的勝利”這一片語就是他杜撰的。1919年1月,他在墨索里尼的報紙上發表了煽動性很強的《致達爾馬提亞人書》。這封信嚴厲懲責了協約國、“威爾遜醫生提供的讓人虛弱的瀉劑”,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