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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類的,自是去喚大夫,找我作甚,我又不會號脈抓藥。這女人,寵不得,一寵便要蹬鼻子上臉。你還愣在這兒作甚,還不麻利的出去找大夫?”

這番話聽得宣安只覺噁心反胃,他正想找個藉口離席,卻聽到坐在下首處的謝頂男子說:“女人如衣袍,想換便換一件,只要爺懷裡揣著銀子,還怕找不到標緻姑娘。要我說,放眼樊城,哪一家的姑娘不盼著念著嫁進宣府啊。”

“那是自然,若說起來,能配得上宣大老爺的女子,恐怕也只有沅城蘇家早亡的夕如夫人。”一個大肚男人插話道。

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宣安將這個名字記於心中,第二日便悄悄去查這位夕如夫人的身份,沒想到正是蘇辛詞生母的小名。宣安不得不暗自感慨,他和蘇辛詞之間有著千絲萬縷剪不斷理還亂的聯絡,只不過這些聯絡只他一人明白。

對於宣安來說,最難回首便是童年時光,輕則被罵,重則被打。那日他去查夕如夫人一事,歸家晚了,正趕上宣正賢醉酒,冷眼瞅見宣安後,二話不說,命人取來竹板,沒有緣由地打了宣安幾板子。宣安不服,爭吵中提到夕如這個名字,宣正賢惱羞成怒,自是少不得另一番教訓。

宣正賢固然常常毆打宣安,但卻從未像那一回般,拼上全身力氣似要把宣安打死才行出氣。宣安被打得口吐鮮血,當場昏厥,他一度以為自己命不久矣。但待他恢復清明,卻見自己正躺在床榻上,身上包裹了厚厚的棉布,只有一個小廝立在側伺候。

那次被打,猶如一塊巨石,壓在宣安心頭,令他呼吸困難,即使現在回想起來,周身仍疼痛得厲害。

就在宣安陷入回憶之時,辛詞敏銳地感覺到,環在自己腰間的那雙胳膊在微微顫抖著。辛詞雖不解為何宣安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但她還是心一軟,輕輕撫著宣安的手背,拔轉話來道:“好花不常開,好景不長在,既然過去了,何必再提。今日多謝你,幫我解疑答惑,讓我心安不少。”

宣安舔舔嘴唇,似要再說什麼,卻忽的換上一副諧謔神氣道:“懷抱妹妹,只覺心跳加速,羞得我兩腮發熱,有道是秀色可療飢,以前我還不信,今日與妹妹親近後,只覺腹中似有一團紫氣,自上而下,貫穿在體內……”

“大少爺,五行散不可多吃,小心燒心灼肺,適得其反。”辛詞趁宣安不備,從他懷中掙脫出來,蹦跳出了三四丈。

宣安抿嘴笑道:“多謝妹妹關心,只是這五行散並不能令我上癮,反而是妹妹一笑一顰,讓我神魂顛倒。適才僥倖擁妹妹入懷,只覺分外香豔,巴不得將妹妹放在心尖,好生疼愛,禮拜若觀音娘娘,望妹妹俯就成全。”

辛詞聽他越說越沒正行,不願再搭理他,正要離去,卻偶然瞥見蓮花池旁假山後有一人影閃過,不覺吃了一驚。這才明白為何宣安突然插科打諢,裝瘋賣傻,原來有人在暗中偷窺。

“你早就瞧見那人?”辛詞緩緩問道。

“只是幾條忠於主子的癩皮狗罷了。”宣安聳聳肩膀道:“不過她沒有妹妹聰敏,那些話兒在她聽來不過是調情曖昧之語,妹妹放心才好。”

辛詞點點頭,這便微微施禮轉身要走。宣安並未阻攔,而是跟在她身後,笑嘻嘻地說道:“不過我最後說的那幾句可是發自肺腑,妹妹若是假裝沒聽懂,我可不依。”

“你就不能不在我兒討嘴上便宜嗎?”辛詞把宣安看上一眼,忍無可忍地吼道。

“哦?妹妹的意思是,嘴上便宜不可,但其他便宜一律准許?”宣安十分得意,歡歡喜喜地湊到辛詞身邊,諂媚地問道,倒沒有動手動腳。

“你這人真是無可救藥。”辛詞揉著眉心,鬱悶地低語道。

“的確。”宣安推了推辛詞的肩膀,輕快地說:“我的救命良藥只你一人而已,你偏偏藏著不肯給我,我自是無藥可救。瞧你這副樣子,便知一夜未睡,速速回房歇息,至於那個梅子……暫且不要太過與她為難,自有收拾她的一日。”

辛詞本想反問宣安,憑甚要自己聽從他的話,又怕他會順勢說些更過分的出來,這便不再與他糾纏,一步步走將回房。短短几步路,卻因宣安的灼灼注視而走了許久。辛詞心裡頭一方面罵宣安是色中餓狼,一方面卻又回想起適才那個溫暖寬厚的擁抱,以及宣安身上淡淡的香氣。

那一切令辛詞感到迷惑的同時,又無法控制的心跳加速。如果說,與宣然談天時感到羞怯是出於小女兒心態,那麼被宣安抱定時那種血脈噴張,幾近窒息的感覺,辛詞確是捉摸不透。

踱到門前,辛詞猛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