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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是告訴你也無妨,一個人不管經歷什麼變故,習性喜好,絕不會變,我若是要做個假鳳虛凰的王爺,必會在棋藝上多些鑽研。”

無雙拂袖便走,再不相看,義父季成傷有令“真相大白,謀求上風”他已悉數辦妥,這個所謂的王爺不堪一擊,自然已是玄天宗的甕中之物。

往西過三都一郡,已是日行數十里,慎青成一路無話,滿面風塵,落琴歸心似箭,總是嫌慢,卻也不忍心逼她這個師叔,畢竟車馬是凡物,難道真能騰雲四海,千里一瞬間。 她縱然心已飛到邊塞,人卻只能枯坐在車上,什麼都不能做。

冬景殊色,千里暮雪,寧靜中帶著幾分莊重,到了夜裡,落琴久久難眠,就裹緊了裘衣,下車佇立,望疏星朗朗,綴在濃墨一般的天際。

她不願深思,只撫著平坦的腹部,感受那份血脈相連,她不信冷臨風就這般死了……她不信。

古道邊有一池,當地人喚它虯池,傳說中有龍來潛,她念著不遠,踱步前往。

月光下,單薄的身影,瘦削的臉面淺映水中,依稀看得出無比的惆悵和勇氣,她已不是昔日的落琴,那個初入江湖的小姑娘,雖然她也害怕世事變遷,可她肚中的那個比她更需要庇護。

她成了一個母親,有了血緣之親,自有了源源不斷的依賴,她比任何時候都明白自己想要什麼,想得什麼,此去艱險,哪怕是上窮碧落,她也要找到冷臨風。

“你不歇,肚中那個也要歇,過了王亭便是盛州域土,一路去往王帳,一路去往秋水,你想去何處?”落琴聽腳步聲沉穩有力,便知是青成隨來,他口氣雖淡,但其間自有關懷,不象他素日為人。

“去秋水”落琴答的堅定,回頭去看青成,掬盡了臉,洗淨了風塵,他自有說不出的眉目清明,端整軒昂。

“一路來,聽了不少訊息,沒有一個準信,冷大哥出了事,王帳中人人關心,成王一聲令下,自有人日夜去尋,惟有秋水,師叔也說晏元初野心不小,定有後著,先至秋水後至王帳,我想一路尋過去……”落琴說罷,面有赧色,她尋冷臨風是尋摯愛之人,尋肚中孩子的父親,可青成無此情結,何必長途跋涉,日夜擔心?

“你記得你應了我的,受人之託,不必謝我。”青成知她心中所想,立即回道。

二人相見,自幼到長,每每拔箭弩張,此時途中靜月,夜闌無人,倒也沉澱了心氣。青成欲走,腳步沉重,欲留,竟然心緒不寧,漫長的路途,他日夜駕車苦趕,豈是受人之託這般簡單,更深的一層,他不敢想,重傷之痂,若去揭必是新痛。

“不枉聶無雙教你十年,盤算的清楚,只是晏元初奸險,秋水乃他坐鎮之地,未必安全,有了孩子,竟越發的願去涉險,愚笨。”青成找了話題,消除這沉寂的尷尬。

“師叔可曾愛過什麼人?”落琴甫一問,便見青成微微一怔,眼神躲閃,不知看向何方。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師傅昔日教我的舊詞,到了今日我才知其中深意,萬般絕望之時,大哥都在我身邊,深潭、王府,他都陪著我,他尚且能做,我有何懼區區秋水,我要去,定要將他找出來。”

落琴眸光欲流,月光如水,瀉在烏髮,面頰之上,似玉流光,緊緊的與他對視,青成心頭煩亂,卻又被她的神情所撼,深吸口氣,轉身便走,直到精疲力盡,才發現馬車漸遠,他已入了山道。

青氈子,紅頂子。

軍帳按著品級不同,用度擺設自然不同,秋水澗冬雪綿綿,盛江結冰,可踏足而上,回楚相交,竟因氣候嚴寒,而變成陸路相持。

密林中青氈紅頂十分醒目,晏元初置身帳內,挨著暖爐子,只披了身單衣,拔佩劍細細擦拭,襯著火光勃勃,越發的面如美玉,光潤清俊。

“仲人佩服將軍,有如此閒情逸致,難道不怕大少爺是漏網之魚?”孫仲人依舊一身儒服,與晏元初對坐。

“秋水八里尖,支流甚多,更有一個天然的水漩,便是經驗豐富的漁民都避之不及,他率軍深入,難道還有命在?”晏元初也不抬頭,擱下寶劍,用絲絹淨手。

“仲人也曾以找督軍為名,親去那處察看,活著的機會應該不會有。”孫仲人近了身說。

“老爺子果然對他不同,巴巴的領了軍就來,你瞧他何時對我如此高看?”晏元初說起此事,心頭一恨。

“莊主自來心疼大少爺,難道將軍不怕……”孫仲人留下了半截話頭,欲言又止。

“老爺子戎馬一生,腦子清明的緊,就算知道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