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能解這種毒。”
琵琶六孃的丈夫,已隨鐵背蒼龍遷回楊葉洲去了,水間裡只留下一位老年僕婦與六姐作伴。
不久,永旭已穿著整齊,在花廳與金貞姑聊天,六姐與僕婦在留下準備膳食,先沏來一壺香茗。
金貞姑雙目仍然紅紅地,但臉上卻漾溢著笑意,欣然問:“周大哥,你何時到達地州的?別後不勝思念,謝謝你來看我。”
“我可不是來看你的。”
他盯著姑娘笑。
“哦!是為了聽六姐……”
“也不是為了聽六孃的琵琶而來,我這次是有求於你。”
“周大哥,我不依。”
金貞姑吸著小嘴嬌道:“求?你說得多難聽?你只要一句話,我願為你粉身碎骨……。”
“沒有那麼嚴重,說真的,只有令尊才能幫我這個忙。我已經來了三夭,已打聽出令尊已遷到楊葉洲閉門謝客,感到十分失望,因此想找琵琶六娘設法與令尊見面。”
“周大哥,今天和我去見家父好不好?上次你一走了之,我受了家父好一頓埋怨,家父萬分希望向你面致謝忱,我們食畢便動身。”
“也好,我正打算催你走呢。”
“周大哥,到底為了什麼事?”
“請分尊設法讓我去當幾天船伕。”
“什麼?你……”
“你別急嘛!小丫頭就是沉不住氣大驚小怪。我要到南昌,船必須是航向南昌,沿途不在各埠逗留的船,客貨船都可以,而且不是私人擁有的船,那會惹人注意。
令尊對江上買賣人面廣,安排一個船伕應該不會有問題,問題是不能由令尊出面,樹大招風會弄巧反拙的。”
“周大哥,你為何要到南昌……”
“這你就不用問,免得替你帶來麻煩。”
三江船行的總行設在武昌府,是規模最大的一家老字號,擁有百餘艘大小客貨船。
該行的航線上至夷陵州,下迄南京,中抵南昌;另有一條航線是嶽州府。
以九江分行來說,每天都有一艘定期客船和貨船下南京,上行的定期客貨船則由武昌來的船擔任回航。
另有不定期的客貨船,載運從南昌直航南京的客貨,這條航線的船,僅在大埠停泊上下客貨,平均每一旬方有一艘船開出。
這天入暮時分,發自南京的中型客船,靠上了池州碼頭。沒有下船的旅客,上船的卻有六位之多。
兩位紳士打扮的人,一對年屆花甲的夫婦,兩位像鄉巴佬的中年人。
當晚,船夥計周永登上船,替換下一位患了急疾的船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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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假份書生
船老大是個手長腳長的中年人,佈滿風霜遺痕的褐色臉盤不起眼,但那雙雖佈滿紅絲,卻依然銳利的三角眼,頗具威嚴足以號令十八名船伕。
船分三艙,前艙住了一些略為富裕的旅客。
中艙也叫官艙,旅客當然是些有身份地位的體面人。
後艙則是想省幾文旅費的旅客,與船夥計鄰艙而居難分被此。
在鐵背蒼龍小心的安排下,永旭毫無困難地上了船。
當晚,他便摸清了船上旅客的底細。
前後艙的旅客告看不出異狀,中船的旅客卻引起他的疑心和好奇。
據船夥計說,中艙是南昌龍沙熊家的內眷,包下了中艙,六名旅客只有一位老僕是男客,五位女客都是年輕的姑娘。
從池州登船的那一雙老夫婦,也是熊家的人,至於為何從池州上船,船夥計就無從知悉了,大概只有船老大清楚,但沒有人敢過問。
船老大也就是船長,姓敖,夥計們皆稱他為靈鱉敖老大,三十年水上生涯,經歷過無數風險,但從來沒出過大紕漏.是三江船行有名的福將。Qī。shū。ωǎng。為人慷慨豪邁,就是脾氣古怪,喜怒無常陰晴不定,夥計們雖然尊敬他,也怕他。
南昌龍沙熊家,是南昌的望族,族大人丁多,其中有地方的仁紳,也有做工餬口的破落戶;有在外地任三四品官的方面大員,也有混跡風塵做花子團頭的敗家子。
至於中艙的這幾位內眷,是那一支熊家的親屬就無法查證了,船夥計誰也懶得費神去打聽。
一早,船準備啟航,課稅局與巡檢照例登船查驗旅客的文憑,對船夥計卻不聞不問。就這樣,他平安無事悄然離開了池州。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