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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失在雨幕中。

“謝謝!——還有……”許寒芳剛說了這幾個字,只覺得天地彷彿在旋轉,眼前一黑,踉蹌著晃了晃身體,“撲通”一聲重重栽倒在冰冷的雨地上。

“芳!”嬴政驚呼一聲,顧不得大雨,一個箭步衝上前,撲在地上一把將人事不省的她從地上抱起來,緊緊摟在懷裡……

蘄年宮的大殿裡。

嬴政守在榻邊。輕皺眉頭看著形容憔悴,面色蒼白的許寒芳。輕輕握住她纏滿紗布的雙手拿起來吻了一下,紗布上有金創藥的刺鼻味,也有滲出來的絲絲血跡。

嬴政替她輕輕蓋好夾被,把纏厚厚棉花紗布的手輕輕貼在臉上,眼中已藏滿焦慮。

許寒芳的頭暈暈乎乎的。她覺得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似乎飄了起來,在空中忽忽悠悠地旋轉著。

難道我又要穿越了嗎?這次是穿到哪裡?能回家嗎?能看到爸爸媽媽嗎?我走後,還能再回來嗎?我真的還想再見浩然一面。

那個人是誰?是浩然明媚的笑臉嗎?不是,是嬴政笑眯眯地看著我。他拉著我要去哪裡?是要去那個桃花盛開的地方嗎?……那個人是誰?是嫪毐,嫪毐即將被五馬分屍。啊!血淋淋的場面好恐怖!我要離開這個地方。拼命地跑呀跑呀,卻怎麼也跑不動,回頭看時,一張帶血的臉是誰的?是嬴義,嬴義看著我在獰笑,不!不對!是嬴政,嬴政看著我在獰笑,身後跪著的是嬴義,再往後是凶神惡煞一樣的劊子手,劊子手的屠刀已經舉了起來……

許寒芳驚叫一聲:“嬴義,快跑……”一翻身驚醒過來,渾身的衣衫已經被汗水浸透。眼前卻看見了滿臉焦慮的嬴政。

聽到許寒芳的驚呼,嬴政不覺鬆開了她的手,眉頭緊緊鎖在一起,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許寒芳從床榻上掙扎著坐起來。

嬴政想伸手來扶,剛探出身子手又縮了回來,兩隻手交疊著放在一起,心不在焉地坐在榻邊。

許寒芳掙扎著下到地上,恍然如夢般來回轉頭看著,看著這熟悉而又陌生的宮殿。又看看殿外黑沉沉的天空,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嬴政深邃的目光一直跟隨著她。

許寒芳自嘲地笑笑。這裡可以是有些人的天堂,也可以是有些人的地獄。回頭再看看嬴政,他可以是天使,也可以是魔鬼。她似笑非笑複雜地看望著他。

“你淋了雨,小心著涼。”嬴政很想體貼地說,可是話出了口就變成冰冷的。

“放了嬴義……”許寒芳想起了自己的目的,懇求地說。

“理由。”

“他是我的朋友。”許寒芳想要對嬴政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可不知為何,話到嘴邊變得毫無感情,覺得多說一個字都是廢話。

“憑證。”

這有什麼憑證?許寒芳添添乾裂的嘴唇覺得荒唐的可笑,可是又笑不出來,轉過臉哭笑不得地說:“你想要什麼憑證?——信不信由你,我只說實事。”

嬴政目光突地一跳,淡淡地道:“求我。”

許寒芳乍一愣之後,連想都沒有想,就跪了下去:“求求你,放了他!”眼睛裡有了一絲希望,卻已藏滿了淚光。

嬴政眼皮一跳,卻若無其事地說:“這樣太簡單了!”臉上忽地有了得意,像打贏遊戲的孩子。

“那你要怎樣?”許寒芳追問,眼淚在眼睛打轉。

嬴政從床榻邊站起來,長長出了一口氣,沒有說話,看到一個內侍端著托盤站在廊下正探頭偷偷往殿內瞅,嘴角輕扯一笑,彎下腰問道:“你為了救他什麼都願意做?”

許寒芳抬頭看看笑容古怪的有些莫名其妙的嬴政,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點點頭,心裡卻七上八下。

嬴政直起了腰,臉上的表情越發古怪。一抬手,把內侍召了進來。

內侍捧著托盤躬著身子,小心翼翼地進來,跪下高舉起托盤。

許寒芳轉頭看了看,托盤上放著一個酒樽,再抬頭看看滿臉古怪的嬴政,心裡湧起一絲不詳的預感。

嬴政彎下腰,笑容可掬地說:“這是一杯毒酒。我給你個選擇,要麼是你死,要麼是他死。你怎麼選?”

天空中一個閃電從雲端跳躍而出,把蘄年宮的大殿照的通亮,緊接著的炸雷驚的許寒芳渾身一震。可是這雷聲還沒有剛才嬴政的話使她震驚。她難以置信地仰臉望著嬴政,這個和他朝夕相處了多年的人。

又是一道閃電劃過,閃過嬴政的臉,使他的臉上的笑容顯得古怪而詭異。

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