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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打住打住,江春拍了拍腦袋,自嘲道:“江春啊江春,你真是個不思進取的傢伙,不想著一舉成功金榜題名,反倒先將退縮的後路給找好了,果然人是越長大膽子卻越小了……”

突然,從旁冒了句“好生走路”來,江春被那突兀的說話聲嚇了一跳。她散了學又看了會兒書,還回學寢洗了衣裳才家來的,這天色就有些暗了……隨即,她又被那醇厚如大提琴的嗓音閃了一下。

這是……竇元芳?

她忙轉頭,原來他已不知何時跟在了自己左後方。

這次仍是穿了以前的絳紫色直裾常服,與他那古銅色的麵皮倒是相稱,頗為穩重,看著要比竇丞芳大了兩三歲,不似他弟弟。

哦,對了,竇丞芳!江春一拍腦袋,想起前幾日的扯虎皮事件來。

“怎動不動就拍自個兒腦袋的?”竇元芳有些疑惑地問道。

江春有些赧然,她本身是沒這習慣的,都是與胡沁雪處久了才學來的小動作。至於胡沁雪,則是與大愣子徐純學來的……少男少女待一處久了果然容易被同化。

江春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

好在他並非真要她回答。

只見他望著她低垂著的腦袋,那頂上的揪揪,被繞得圓溜溜似顆小土豆似的,軟綿綿又不失光澤,有些童趣,愈發像個小兒……想到此,眼神就自然而然落到了她身上。

今日的江春穿了前年的煙青色對襟褂子與如意裙。她身子長高了好大一截,這三年前的衣裳自是短小了的,緊緊|窄窄的崩在身上,倒將她那脹鼓鼓的胸脯襯得愈發明顯了。

怪道以前在軍營內總聽聞些葷話……這女娃子的身子與男娃子不一般,才多久沒見就跟發麵饅頭似的……果然是長得有些快哩,這樣看起來倒不似小兒了。

竇元芳又被閃了眼,忙轉過臉去不再看她。

江春有些莫名,不知他怎又看向了別處,但她倒是記得“正事”的——上次還在心內懊惱未曾好生謝過他,這次就打定了主意,定要真心誠意謝他一回……這次不謝,以後不定又要拖到何時去了。

遂她真心實意地望著竇元芳,“竇叔父”一句先將他喚答應了,方順手扯扯褂子,正了正儀表,慢條斯理道:“江春多謝竇叔父多次相救相助之恩,滿腔謝意,不知該如何感謝……”

說著下意識地就彎下腰去,鞠了個九十度的躬……前世高中畢業感謝師恩她就是這麼鞠躬的。在她看來,這時代男女之間奉行的舉手齊胸、微微鞠躬的“作揖禮”好似不足以莊重地表達她的謝意。

不料她將換洗衣裳全洗了晾學寢內,這對襟褂子裡只穿了件不甚厚實的中衣,平素因著嫌它領子低,都不怎穿的,今日想著外頭套了褂子,到家就能換的也未在意。

江春方一彎下腰去,就將胸前那一片雪白的飽滿給露出來了,她自己全心全意感激竇元芳,思量著如何更有誠意的表達謝意……自是沒注意到的。

只可憐了她正對面的竇元芳,這眼睛自然而然就落在了那處。

確實有些白,卻是與外藩女子的那毫無血色的白不一樣,那是一種透著陽光、青春與活力的白裡透紅,雖白卻不見下頭的青色脈管,亦不覺著羸瘦……而且這角度望去,起伏還挺大的……在這時代,他都二十三四的老鰥夫了,甚媚俗姿態未見過,但就是現在這小兒無意識的一彎腰,他覺著自己有些口乾舌燥。

他從前在軍營裡,衣著暴露的外藩舞娘自是見過一些的,皆是白得發光那類,連帶著唇色亦是蒼白的,她的卻是白裡透著淡粉,定是個底子不錯的小兒。

當然,中原女子亦有比她白的,只是膚白的多羸瘦,帶了些弱不禁風的病態,好似稍不如意就要滴下淚來……她倒是神采奕奕。

他不自在地垂下眼來,喉間有些乾燥不適,下意識地嚥了口口水才覺著緩了些。再抬起頭來,這眼睛就似不受控制似的轉到她胸前去……隔著衣裳倒是看不出有那般白哩……

打住打住!她還是個小兒呢,自己這個樣子委實不堪至極!他心內暗恨自己“為老不尊”,為長者卻無長者的修養,以後還怎面對她懵懂的雙眼。

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又上移,對上了她那黑白分明的雙眸,裡頭清晰可見自己這狼狽的影像,他愈發不是滋味了。

這眼睛也不知該看何處才好,簡直上下兩難,進退不是。

江春卻壓根沒想到對面人的尷尬,哪曉得她九十度“誠意滿滿”的鞠躬卻是令竇元芳紅了臉的……雖然他面色黃黑,根本瞧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