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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有甚變化。

其實這身衣裳露的也不多,只是將脖子胸前雪膚稍微露出了一小片,就與後世普通體恤衫似的,再正經不過的。只是竇元芳對她的印象還停留在三年前的小兒形態上,現突然如此直觀見著她的少女形態,視覺衝擊確實不小,心裡有些緩不過勁來罷了。

江春直起腰來,見他望著自家有些出神,怕是未聽見呢,又將“不知該如何感謝竇叔父救命之恩”的話重說了一遍。

那竇元芳嘴上說著“不必掛懷”,心內卻有些躍躍欲試,彷彿有個邪惡小人在不懷好意地笑道:感恩的方式有許多的……

醒過神來,他恨不得使勁拍拍自己腦門,今日怎又犯這糊塗,盡說些胡話。

江春見他果然不將這些事放在心上,愈發佩服他的為人了,這真是個古道熱腸、施恩不圖報的偉男子了……算上自己父兄、男友和師長,江春在後世還未曾遇到這般剛直不阿的男子呢。

於是,江春望著他的眼睛就有些抑制不住地閃亮,裡頭似是含了些細碎星光,隨著眼神轉動而璀璨起來。

若是平日見了她這樣子,竇元芳自要歡喜一番的,只現在的他卻是愈發鄙視自己的,不好與她對視……心內瞧不起自己這模樣,不配這小兒對自己的敬重。

果然那段麗娘未說錯——“竇元芳就是個偽君子”。

那日陽光分外燦爛,他興致勃勃要將從吐蕃帶回的和田玉如意送與段麗娘,卻站在院子外頭,就聽見自己的新婚妻子與旁人說“這竇元芳就是個偽君子……”

其後說了些甚他未聽見,只餘那“竇元芳就是個偽君子”一句在腦海中旋轉,負了傷又急著趕回來的他,只覺左肩那傷口愈發痛了。

從小就在祖母膝下長大的他,對“君子”二字的理解更為深刻些。祖母自來只教過他如何謙和有禮,如何非禮勿言,如何尊重他人,尤其是女子……尤其這個女人還是他的妻子。

他終於能想通為何成親當晚,段麗娘總是低垂著頭不願多看他一眼,剛開始他只體諒她自大理郡遠嫁而來,定是人生地不熟的,處處照顧著她,哪曉得這樣的自己在她眼裡不過是個“偽君子”罷了。

後頭,她不願與自己多言,他以為她是本性如此清淡,還想著法子要讓她開懷。哪曉得不在自己面前,她總是能露出真心笑意的,就是她身旁奶嬤嬤,伺候茶水的丫鬟,都能得她一個笑臉,不知自己怎就與她有恁大的仇怨,總也換不了她一個好臉。

他從出身就肩負著的使命,他祖母對他的教養,他身上自帶的傲氣皆使得他不會將段麗孃的“笑臉”放心上。十五六歲的竇元芳,不是那種“你越不給我好臉我偏要去你面前露臉”的無趣少年。他選擇默默走開,耍耍拳吃吃酒那些不愉快也就沒了。

揹著人說句不地道的,他竇元芳雖與段麗娘成了婚,但二人的夫妻之事卻是少之又少的。

成婚當晚她哭著鬧著不給好臉自是未成事的。

婚後半月內他只要一與她歇在同一張榻上,還未做甚呢,她總是哭哭啼啼。竇元芳最是見不得女子的眼淚了,見她那樣子哪還有甚想法。為了給她嫡妻該得的尊重,後來只乾脆就抱了被褥歇到貴妃榻上,第二日起了身只覺著痠痛難忍,比在練武場操練一日還難受與憋屈。

婚後兩月,迫於家中長輩施壓,他二人終於行了人倫大理。

但段麗娘全程哭喪著個臉,淚水掉個不斷,他中途無數次想過要放棄……但門外圍堵了母親與祖母房中的嬤嬤,他自己也只得硬著頭皮忍痛進行到底。十六歲的他只覺著那話本子裡說的甚“魚|水之歡”“巫山雲雨”全是一派胡言……他只覺著渾身難受,身心俱疲。

第二年,在家中母親的花式逼鬧下,他二人又陸陸續續行了五六次,只每次皆是人困馬乏。段麗娘只一個勁的哭,他後來問過旁人,都道女子第一次破|瓜總是痛的,他也耐著性子溫言問過她可是痛,但她卻是愈發哭得狠了。

他愈發手足無措,不知自己到底哪裡惹惱了她。

後來,母親再催促的時候,他就索性不回家了,與旁人吃吃酒,耍耍拳,也好過回來二人面對面不是滋味。

可能他與淳哥兒就是天生的父子緣分吧,就這樣屈指可數的次數……段麗娘還懷上了淳哥兒。

說實話,他當時聽聞她懷了身子,是好生歡喜的,愣了一會子才回過神來,眾人皆道他是開心傻了。其實只有他清楚——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至此,直到她離開……他們都未曾再有過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