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斷的站起身:“走吧。”
~~~~~~~~~~~~~~~~~~~我是大魔頭終於出場的分界線~~~~~~~~~~~~~~~~~~~~~~~~~~~~~~
三師兄的住處真是如同放了一場大火燒過,好不熱鬧。
他興許是恨不得把房頂都用白布罩了。這一大片白麻布,得花多少銀子。
我滿意的低聲對哥哥說:“佈置成這樣,我好歹還叫他們花了這麼多銀子呢,挺值的。”
哥哥的低聲比我更低:“不要說話了。最好喘氣也輕一些。”
我記起決戰在房裡就聽見婢女走過的事,趕忙叫閉上嘴。
我們此時,伏在一處人家的房頂上,被一片黑影罩著。其餘負責保護我的姬家人隱藏在四周,有個風吹草動,我們就能全身而退。
只是這樣看不清晰而已。
對面的靈堂門開著,三師兄一直都站在門外,別的人也都站在門外。
只有一個人坐在裡頭。
他穿著血紅血紅的袍子,踏踏實實的坐在地上。他旁邊,就是裝著屍體的棺材。
此刻的決戰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可是我卻彷彿能看清他臉上的每一個神情。
他並不是在看著棺材裡的人,因為他的臉面向著靈堂外。
我心想,穿著這麼喜慶的袍子來我的靈前祭奠,你怎麼不乾脆仰天大笑三聲終於除去了你的心頭之患啊。
越想越叫人心寒。
如果我此時是真的死了,八成要化作厲鬼去吃了他。
總想也不解恨,我乾脆湊到哥哥耳邊,很低很低的說:“我要是現在出現了,他們會不會以為我是女鬼?”
哥哥沒有回答。
我說:“你可以低聲回答我。”
他終於說話了,卻一點都不低:“撤!”
我被他拉起來,感到風從耳邊劃過,對面的靈堂裡,決戰已經站起來。
我對哥哥說:“來不及了。”
決戰的眼神已經落在我身上了。我敢擔保自己逃不掉。他的輕功用來捉我,從來也沒個失手的時候。
哥哥鬆開我,縱身一躍,我還沒看清,他已經消失不見。
只剩下那聲很低的囑託:裝鬼。
我是在很久之後才明白,哥哥當時叫我裝鬼,是何其荒謬,又何其聰明。
決戰的輕功還是好的沒有天理,哥哥剛消失,他就過來了。
緊接著就是三師兄。
我很害怕自己從這裡跌下去,房頂很高,我又沒什麼輕功。
決戰定定的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望著我。三師兄喊:“染染!”
我決定遵從哥哥的囑託,裝一個女鬼。
既然做鬼,就要有個鬼的樣子。
好在我現在也披頭散髮的,穿的衣裳也素淨,風一吹,衣袂與頭髮一同飛揚,跟鬼是有幾分像。
我笑著看看三師兄,淡定的應他道:“嗯。”
三師兄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喊著:“我以為你死了!那屍體和絕筆信是怎麼回事!”
決戰就要靠近,我抬起衣袖擋著自己的臉,彷彿對面是一抹刺眼的光,我啞聲喊:“別過來!”
他怎麼可能不過來。
房頂是傾斜的,我走一步就會摔下去,只有立在原地,當一個不動的鬼。
眼見著他離我就只有五六米了。
我哭著喊:“求求你不要過來!”
我是真哭了,裝鬼不容易。
我放聲大哭著哀求:“不要靠近我!紅色的衣衫不要靠近我!”
決戰停住了。
月光下我看到他臉上震驚的神情。
這可真稀奇。決戰也有驚訝的時候。
我指著靈堂的方向,哆哆嗦嗦的說:“我回不去了,你穿著紅色的衣衫。”
三師兄失聲喚我:“染染……”
“我不想魂飛魄散。”我望著決戰,“你不要過來。”
他一動都不再動。
我說:“對,就是這樣,離我遠一些。不要過來,我害怕紅色。”
他們兩人都不說話。
三師兄只一遍遍的喊我的名字,他臉上的神色已經從驚喜變成絕望。
我幽幽的看著決戰說:“你送我去塞北吧。”
他張了張嘴,卻沒有喊出聲來。
我笑了笑:“我自盡了,算是遂了你的心願。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