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盯著我看就是了。
我道:“是不是我這樣子跟平時不大一樣?”
他低下頭,應了一聲。
我洗了一把臉,聽到哥哥說:“別練了。”
我一怔。
“你練心法的時候,心口是不是疼?”
我沒說話。但是我不說,他也知道是。
“你是女兒家,沒有功夫底子,這樣下去,身子就會越來越受不住。睡不醒,不是你練功晚了,是你撐不住,才會那樣的。那是昏迷,不是睡。”
我沒說什麼。
清晨的時候,我是心口疼的受不了,才停下的。回房之後,覺著昏昏沉沉的,就睡了。我不知道那原來叫昏迷。
哥哥的聲音很平靜,但是有些沙啞,他說:“染染,你不該是這樣的。”
房裡頓時靜下來。
過了許久,我才問:“如果我堅持練呢?”
“你會越來越經常的昏迷,到了最後,一天之中,只有到了深夜裡,才能醒一會兒。白天陽氣重,跟損派功夫相剋,你白天裡如果醒著,定然痛苦至極。依你的情形,心法練不到第五層,心脈就會受損嚴重,心口的疼痛也會變的厲害,必須有人為你療傷才行。”
我想了想:“那我現在已經開始只能在夜裡醒來了嗎?”
“那倒不是。你只是練的太快了才會這樣。只要停下來,補養身子,多休息一些,就能恢復。”他頓了頓,“宗主只叫我保護你,聽你的吩咐。但是,你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我轉過身來,看著他:“我不是給你叫哥哥嗎?”
他不說話。
“我給你叫哥哥,等到我日日昏迷的時候,你就該喊醒我,等到我需要人療傷的時候,你就該幫著我請郎中不是嗎?”
“染染,”他低下頭來,那張臉真是英俊到極致了,“你得好好的待自己。”
我對他說:“我根本就不大想活著。”
“染染。”
“顧家人都死了。我爹爹死了。最信任的人背叛了我。現在的顧青衣,只是一個累贅。你肩上就揹著這樣一個包袱,自己感覺不到嗎?”
“染染,不是這樣——”
“我是為了復仇活著,損派功夫是為了復仇存在。你不覺著,我天生就該練它嗎?”
哥哥抓著我的肩:“你不能再練下去了。你殺不了他的。”
我不出聲。
“你會毀了自己,在殺他之前,就會毀了自己的。”他眸光閃亮,“即使跟他過招,你只能出一招,他只要躲過去,你就會心脈盡裂而亡。染染,從戰門到這裡,他只用了不到二十個時辰,這樣的輕功,會躲不過你的一招嗎?”
漫天撒網,遍地逮人
在周誓中面前,我戴著一張麵皮。在安準面前,我瞞著自己練損派功夫的事。
只有在哥哥面前,我可以是真的。他是我孃親的家人,也便是我的家人。
我打算攤牌。
我問哥哥:“你想不想聽聽我的實話?”
他點頭。
我開口:“我不是想殺決戰。我是想叫他殺我。”
哥哥震驚的看著我。
“我就是想跟他打一架,然後死在他手裡。死的越悽慘越好。越疼越好。”我坐下,對著燈火閉上眼,似乎感到溫暖的火光就在我眼前籠著,“我逃命,是為了叫他知道,我不是掌控在他手裡的工具。我回去跟他打架,是為了到地下對顧家人有個交代。我死在他手裡,慘一些,是為了盼著他後悔。”
說完,我笑著問哥哥:“我是不是太執拗了些?”
他沒有回答,卻問我:“如果我去殺了他呢?”
我臉上帶著笑:“你不要去。他不是你的仇人,你去殺他,是不對的。”
“你的父親不是他的仇人,他不是也殺了你父親嗎?”
“所以,我才這樣痛苦。”我仰著臉望向他,“你不要犯跟他一樣的錯。”
哥哥坐在我身旁,過了許久,才重新開口:“你知道聞之行府上現在什麼樣了嗎?”
我搖頭。
“你想知道嗎?”
我驚訝的看著他。
哥哥站起身來,決然望著我:“我帶你去。”
我低下頭,輕聲說:“我去了,怕是就回不來了。”
“你不是希望他會在你死後後悔嗎?他現在就在顧青衣的屍體身邊,你不想看看他什麼樣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