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又是大典之日,孃親照慣例將我帶出了小鎮,但是這一次,孃親有些奇怪,一路上總是叮嚀我一些聽不懂的言語,令我莫名的不安。
終於到了集市,熱鬧的場面讓我一時忘了所有的擔憂,路邊琳琅滿目的小玩意更是讓我愛不釋手。
可是很快,我停下了所有動作,因為孃親身邊多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與我爹爹截然不同的男人,他長得很斯文,不像爹爹那般孔武,年紀比我孃親要大上些許,卻仍算年輕。
若是平日,我見著如此溫文爾雅之人定是歡喜的,但此刻,我卻討厭極了他,以及他握在我孃親腕間的雙手。
“放開!”
我終於沒能忍住,跑上去一把將那人的手甩了開來,拉著孃親便想離開,可任我使盡了全力,孃親卻始終站著未動,我只能輕輕鬆開手,望著神情怪異的孃親。
“娘?”
孃親微微搖頭,蹲*子撫上我的臉頰。
“晗兒,孃親方才叮囑的話你都忘了嗎?怎麼如此無禮?”
我這才記起孃親一路上那些奇怪的言語,原來竟是讓我對眼前笑的頗為無奈之人有禮一些。
我看了那人半晌,心中厭惡之感越加深重,為防忍耐不住將他再次推開,只能將目光撇到別處。這樣一撇,竟叫我又看到了一個人。
那人與我一般大,眼睛挺大卻看著有些傻氣,此刻還對我笑著,看上去更加傻氣。
“爹爹,她是誰?”
聽他這麼一喊,我立刻反應過來,原來眼前兩人是父子,於是,我立刻白了那傻氣之人兩眼。
“來,楓兒,這是晗兒,你以後的妹妹!”
這話說完,他與孃親相視而笑,那傻子對我也是笑,而我卻如何也笑不出來。
“誰是他妹妹?我爹就生了我一個,我沒有哥哥!”
“晗兒!”
眼前猛地一晃,我被孃親推到在地,背上摔得生疼,但我卻沒喊一聲,我只是看著突然陌生的孃親,慢慢爬了起來,然後,掉頭就走。
身後衣襬被拽住,我心中有些竊喜,心想孃親還是捨不得我的,於是回過頭,但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透著傻氣的笑臉。
心情再次跌落谷底,我將他重重推開,接著不顧他吃痛的表情,又用力踢了他兩腳,然後,拔腿邊跑。
但是最終,我還是沒能逃離,傻子的爹將我尋了回去,安置在一間佈置甚為精巧的房間內。
孃親每隔幾個時辰便會來看看我,說這說那的總免不了讓我接受傻子跟他爹,每每那時,我便會看著房內某個角落喊爹,每每這時,孃親便不再多言,只能默默離開。
這麼過了幾日,我漸漸有些按捺不住,偷偷溜出房門想自己回小鎮,可是剛踏出屋外,迎面便撞到了一張傻兮兮的笑臉,現下我已知道他其實不叫傻子,大名該叫冷雲楓。
挺文雅的名字,可惜還是招人討厭。
“晗兒妹妹,你去哪裡?”
“呸!誰是你妹妹?”
我啐了他一口,推開他便朝大門跑。所幸,今日孃親跟冷雲楓他爹出門去了,家中除了我跟冷雲楓,便只剩一個看家的老頭。
我年歲雖小,但還是自信能跑得過那老頭的。
果不其然,我很順利便逃了出去,並且很快便尋到了回小鎮的路,順著那條小路,我快速逃出了城。
但走了一段路後,我發現身後總有人鬼鬼祟祟,回頭看卻是空無一物,於是只能繼續趕路。
走至郊外,迎面突然走來個大漢,身材挺高大,卻渾身髒兮兮,手上還拿了把鏽跡斑斑的彎刀。
我心道不妙,那人怕是孃親時常讓我小心的山賊,但面上卻依舊鎮定,叉著腰向前跨出幾步。
“你想幹嘛?”
山賊聞言怪笑了幾聲,舉著刀向我走近,邊走還邊朝手心吐著唾沫星子。
“奶娃娃,你家爹媽哪去了?要爺爺我帶你去找他們不?”
說著已經向我舉起了彎刀,我雖自小就跟著爹爹習武,但卻從未真正在外人身上施展過,因此見他如此舉動,當即反應便是——跑。
山賊到底也是個練家子,我才跑出三步開外,他便將我抓了住,一把鏽了的彎刀橫在我面前。
“奶娃娃,你爺爺我最討厭不聽話的孩子,你再跑,小心爺爺的彎刀刮花你的小臉!”
“你放開我!我沒銀子的,你快放開!”
孃親說,山賊抓人只為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