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能撞到他的槍口上。
這惡人既然黑燈瞎火出現在那個三岔路口,就說明他掌握了自己很多的秘密。
他是黑道老大,他想在七河臺市找到一個人,甚至比公安還有辦法。
除了惡人,還有一個惡鬼在追逐他,儘管他不能確定這個惡鬼的來源,但是他有預感:他(她)也是來索命的。
三天後,蔣中天的高燒才漸漸退下去。
他下樓在門口一家小飯館匆匆吃了點東西,趕緊又縮回了房子裡。
他剛剛把手機開啟,它就響了。
是梁三麗。
她咄咄逼人地來問罪了:“李作文,你他媽的怎麼把我一個人扔下跑了?”直到現在,她還不知道蔣中天的真實姓名。
“對不起……”
“對不起就完了?”
“……那個人是誰?”
“哪個人?”
“從衣櫃裡走出來的那個人!”
“我怎麼知道!我剛剛走進去,就覺得不對頭,伸手一摸,摸到一個冰涼的身體,接著就昏了過去,什麼都不知道了。”
“後來呢?”
“後來我一點點醒過來,爬出衣櫃,發現房間裡黑著,就開啟了燈,你已經不見了,房間裡只剩下了我一個人,我就跑出來找保安,說衣櫃裡藏著一個人,可是,他們跟我進了房間,開啟衣櫃看了看,裡面什麼都沒有。後來,客房部經理來了,答應給我換一個房間,我沒要,出來找了一家小旅館住下來。我一直在打你手機,你的手機始終關著!”
“藏在衣櫃裡的那個人走出來了!是個女的,臉上蒙著頭髮。開始,我還以為是你,後來才發現不是,差點被嚇死,就逃了出來……”
“那我呢?你就不管我了?”
“我還以為你變成鬼了呢!”
“你這個沒良心的傢伙!我離開的時候,還記著拿上了你的西服。”
“你把它扔了吧,晦氣。”
“這些日子你跑到哪裡去了?你把我領到七河臺就不管我了?”
蔣中天忽然感到了梁三麗的親切,說:“你……到我這裡來吧。”
此時,只有梁三麗一個人可以信賴了。其他人,包括文馨,都是不可靠的。
現在,極度恐懼和孤獨的他,急切地盼望梁三麗回到他身邊,給他帶來溫柔和關愛。
他明明知道她不是一個好女人。
他明明知道她吸毒。
現在,她就是他的毒品。
梁三麗當天晚上就來到了密雲公寓。
她並沒有扔掉那件西服,她把它帶來了。
她來之前,蔣中天叮囑她買一些食物。她到西餐店買了一堆吃的,半生不熟的牛肉,鵝肝,三明治,還有一堆啤酒。
多日不見,梁三麗竟然胖了許多。
她換了一身衣服,墨綠色緊身上衣,磚紅色燈籠褲,墨綠色運動鞋,脖頸上扎著一條薄如蟬翼的磚紅色絲巾——看起來,就有幾分動人。
“這些天,你在幹什麼?”吃飯時,蔣中天問她。
“做雞去了。”
“你別罵我。”
“我在罵自己,怎麼罵你了?”
“我是你老公啊。”
梁三麗冷笑一聲,說:“說不定你是誰老公呢。”
停了停,她又說:“這些天你肯定和你的舊情人幽會去了,對不對?”
蔣中天一下就不吱聲了。
梁三麗步步緊逼:“打中七寸了?”
蔣中天看了看她,說:“三天前,我曾經開車去靠山別墅看一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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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叄:夢囈(2)
“女朋友?”
“女朋友。”
“繼續。”
“可是,我順著一條岔路到了她家,卻是一個空房子,不見她的人。後來,她打來了電話,我才知道,去靠山別墅根本沒有什麼岔路……”
梁三麗經過了黑天鵝賓館那場驚嚇之後,膽子似乎變大了,她一邊心不在焉地聽一邊吃水果。
“我對你說過,我有個朋友叫洪原,他死了。他的墳就在那條不存在的岔路上。”
梁三麗用筷子紮起一塊鵝肝,遞給他,說:“你是不是欠他什麼?”
“我欠他人情。讀高中時,他為我捱過一頓打。我也是為了保護一個女生,她叫文馨,我去靠山別墅就是為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