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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也許不會。
雪沫抬頭看了看抱著自己的人,自下而上看去,他的臉,依舊精緻到無法挑剔。白皙削挺的下顎,許是累了,兩頰微微有些紅,稱著仿醉的桃花眼,更是魅惑蒼生。
“舒姑娘好氣魄。”突然,蕭君兮視線下移,與雪沫對了個正著。
“蕭公子的出場依舊驚豔。”雪沫從容應道。
“若是讓姑娘印象深刻,君兮萬死不辭。”
一問一答,儼然當初模樣,楊花爛漫,笑容飛揚,一切與立場無關。
蕭君兮抱著雪沫緩緩而走,兩旁皆有女子屈身行禮,笑意溫柔,不見絲毫憎惡。雪沫不禁有些佩服他,若說一個人能風流得令所有女子毫無嫌隙,倒也委實傳奇。
說話間,蕭君兮已抱著她進了一間屋子,輕輕將她放置在一張雕花大床,火紅色的帷幔,血一般的豔麗妖冶。
雪沫認得這個地方,她的鮮血曾經染紅過這雪一般的地板。有一人端坐其上,一襲月色宮裝,清冷如蓮,美麗的容顏被仇恨扭曲,像一個地府的怨靈,瞪著一雙空洞森寒的眼居高而下地望著她。
寒意上襲,雪沫禁不住咳嗽起來,蕭君兮立即為她蓋上錦被,又轉身匆匆出門,片刻後回來,手上多了一個袖爐。身後跟著幾個美麗的女子,將火爐狐裘安置妥當後施禮告退。
室內一下子溫暖起來,不,是炎熱起來。對於不懂武功的正常人來說,實在過於殘酷,未過多時,蕭君兮已是一身的汗,他卻依舊笑得眉眼彎彎,好似享受一般執了一壺酒,自斟自飲。
“有美一人,有酒一壺,不亦快哉。”
“蕭公子好興致,可惜雪沫眼下不得動彈,不能敬你一杯,以謝救命之恩。”
“是君兮無能,無法為姑娘解穴,累姑娘受累的,”話雖如此,蕭君兮的臉上卻並無半分歉意,“好在幾個時辰之後,穴道便會自行解開,”眨眨眼,“我與姑娘緣分不淺,不若趁這個時間,敘敘舊可好?”
“難得又見到公子,雪沫也有許多話要與公子講。”
“你我當真是心有靈犀,”蕭君兮笑著搬了凳坐至雪沫面前,就那麼直直地望著她的臉,“可是這舊要從何敘起呢?姑娘有何建議?”
話至嘴邊,忽的沒了說出口的勇氣,雪沫低眉:“還是公子先說吧?”
“許久不見,姑娘依舊聰慧解語,”蕭君兮勾唇一笑,突然垂下頭,鼻尖幾乎與雪沫相觸,“真叫人心動呢。”
雪沫面色一僵,錦被狐裘下的冰涼麻木的身體一下子燒起來,從脖頸直衝腦門,那一刻,她覺到了緊張與失措。她以為她可以掌控一切,今日卻是錯了又錯,甚至於忘了,她的對手是一個男人,一個對她表現出愛慕的男人,無論真假,她相信,此時,他絕非玩笑。
蕭君兮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不進、不退半分,帶著玩味的看戲的表情欣賞她的窘迫。
雪沫把心一橫,抬起眼,卻見他的唇迅速欺下。
電光火石間,她咬牙:“親手殺死深愛你的女子滋味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本書來自【炫|書|網】誒,君兮啊~~
好端端的中秋佳節,什麼鬼天氣~~
那啥,還是要說一句,中秋快樂,歐也。
心悅君兮君不知
蕭君兮脊背一顫,直起身咯咯地笑了。整個人垮散如被/操縱的皮影娃娃,頹唐的,苦澀的,望著雪沫的眼神凌厲卻悲傷。
雪沫覺得自己真涼薄。
“舒姑娘果然心思玲瓏,叫人好生受挫呢。”
“我所有的,都是屬於白玉呆瓜的,哪怕,只是一個吻,”微嘆,“我能留給他的本就不多……”
“我真妒忌玉無瑕,為什麼好的都是他的,”蕭君兮還是笑,眉目豔麗,唇色如帶血的玫瑰,“卻讓人連恨都覺得自己卑劣。”
“那是因為你太善良,”雪沫道,“因為心有不忍,故而悲傷。”
“姑娘是在嘲笑我麼?”蕭君兮抬起手,修長的指微微地顫,“你不是已經知道,這雙手,沾了多少的血。”
“即便是如此,”雪沫閉眼,一字一頓,“我依然相信,你心良善。”
“呵……呵……哈……舒雪沫,不得不說,你騙人的工夫實在了得!”蕭君兮突然咬牙切齒,被一掀,手迅捷探向雪沫的腰間,雪沫一驚,卻覺身子一鬆,竟是被拔了封穴的銀針。
“銀針封穴啊,舒姑娘,為了取得我的信任,你當真對自己下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