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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裡又是鬧自殺又是心理治療最後出國已經是這輩子也不想回憶的階段了,她真的無法想象曾經那麼陽光得意的少年去坐牢,偷才相認的父親的錢, 一路破破爛爛的來找她,跪在她們家門口,還有可能被她那彪悍的母親奚落,最後被送去醫院的情景, 她想到任何一個都想當場就哭出來。

事實上,她也的確哭了出來,喉嚨裡全咽滿了淚水,只能烏里烏拉的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低著頭捂著眼睛,不知道說給他還是說給自己聽。

傅景初看著這個曾經的女孩低下了頭,露出額頭茸茸的,細軟的胎毛,他伸出手去,想像以前一樣輕輕的摸摸她的頭, 只要輕輕的碰一下,於是,他的手指伸了出去,指尖都要觸到她劉海的發了,卻又收了回來,煩躁的抓起桌邊的打火機,掏出一根菸來。

事實上,不論過程如何悲傷時間都是在走著。終於,她的淚停了,他的煙也快盡了。

一個人的一生總有一兩件可以拿出來說的事兒,我們稱它為“故事”,之所以是故事因為夠曲折,夠離奇,夠銘心刻骨,夠抱憾終身……如果當年這些事都不存在,眼前的這個A字裙細跟鞋的OL和眼前的這個衣著高雅的男人或許會像如今很多平凡的夫妻一樣,因為打碎一個碗吵架,因為要貸款買車斤斤計較,又或許現在他們應該穿著大T恤拖著拖鞋邊互相埋怨著對方不燒飯邊在小攤子上吃著牛肉麵,總之,那就不是今天這樣的一個故事。

所以,良久,

他問:“那個醫生是你的?”

她答:“男朋友。”對林嵐和他的事她比誰都清楚,自然不必再問。

他點點頭沒有再問,又喝了口茶,嘴角帶笑,莫名其妙的問她:“你知道這是什麼茶?”

碧綠的小球在杯子裡倦怠的舒展著,她搖頭,她又不是他,沒那麼多應酬哪喝得出什麼茶來。

他隨性說:“最便宜的,茉莉龍珠,這些年喝茶喝多了到嘴裡就都是一個味兒,我覺得和喝陳年鐵觀音沒什麼區別,都是茶。” 轉了轉輩子,傅景初的一隻眼睛籠在昏黃的茶水後,笑道:“喝茶都要把男人的血性喝沒了!還是喝酒好!”深邃的眸子在小墜燈下閃,眼波流轉間,滄桑,世故,遺憾,感慨……都讀不清楚, 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