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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聲音就衝破回憶一般的揚在耳邊:“喂,是我,我在你樓下……”

誰是誰的百分百(下)

“四月一個晴朗的早晨,遇見一個百分之百的女孩。

什麼都沒有做,僅僅是擦肩而過。

我想和她說話,哪怕30分鐘也好。

道白自“很久很久以前”開始,而以“你不覺得這是個憂傷的故事嗎”結束……”

……………BY 村上春樹

燈火闌珊的湖南路, 安靜的一茶一座, 有竹簾屏風遮擋的是可吸菸區。眼前的這個男人,手裡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打火機, 西裝的袖釦有一下關沒一下磕到桌上在死寂的空氣裡發出“嗒嗒”聲。

祝福動了動,伸手去碼平桌邊的紙巾,順便不著痕跡的抬頭去看他。臉長長了點或者說是瘦了點,顯得輪廓更加分明, 她向來都知道他是個帥哥,這點從來都沒變過。 高挺的鼻樑上架了副無框眼鏡, 擋住了眼角那粒笑起來讓一個大男人略顯嫵媚的小痣,也掩住了靈氣的眸子,但,她明明記得他視力好得可以。

似乎是知道祝福在打量他,傅景初,或者我們該喊他老三,把眼鏡摘下丟在桌邊,瞥嘴,似乎自嘲的笑笑:“沒有度數,只是談事情時做做架勢,不然沒人信你。”

她沒有回他, 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抑或是有太多太多想問的。

正好服務生過來放下目錄問點什麼,兩人都沒翻,他說:“我要杯茶, 給這位小姐一杯西瓜汁。”

傅景初說得很快,祝福知道他不是刻意,因為這是他的習慣,習慣每每都幫她點一杯西瓜汁。

唉,有些事,有些人,本來以為陌生了,以為都要無關了, 突然之間,偏偏就是一句話語,一個眼神,一個轉身,觸動了心靈深處的那扇門。

她的冰冷的心迅速就變成了一塊軟趴趴的海綿, 兇猛的擠出一片汪洋來, 似乎快衝到眼睛裡來了,祝福急忙低著頭縮了縮身子, 耷著肩不自在的挪了挪。

服務生走後,又是長久的寂靜, 總要有個人先說話的。

他開了口:“你還好嗎?加拿大怎麼樣?” 打火機在指尖動得飛快,語氣欲蓋彌彰的上揚。

她說:“還好。” 她該如何回答才能讓他了解她那一路的心傷?

又是寂靜,服務生上茶, 她啜了口西瓜汁,現已深秋哪來新鮮的西瓜,約是放得熟透了,甜得發膩,冰冷冷的滑下喉嚨。

他沒有動茶,只是盯著她又問:“聽林嵐……”看她肩膀一僵咳了咳說,“你表妹說對方是個牙醫。”

她愣了愣,方知道他說的是秦微笑,點了點頭,她似乎能猜到林嵐一定說:我表姐那位牙醫………” 她想想都要按太陽穴。

他停了轉動的打火機,牽了牽一邊嘴角的笑,祝福曾經只在他拍攝不順利否定自己的時候看過這樣自嘲的笑。傅景初端了杯子碰了口,卻沒見他嚥下,良久,他說:“也好, 我還以為你嫁了人就留加拿大了。”

她立即瞪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他在說什麼,大聲問:“什麼嫁人?什麼留在加拿大?”

他晃了晃茶杯,嘲諷的笑笑:“你媽都告訴我了,你結婚了就留在加拿大了。”

祝福聽他這麼冰冰涼涼的說著,只覺得一把冰刀從頭頂刺穿到腳底,頭腦裡卻像要爆炸一樣火燒火燎的,她赤紅著眼睛,前傾身子說:“我什麼時候結婚的!壓根就沒有結婚這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你又怎麼會變成……變成坐牢的?” 講到最後已經快急哭出來。

傅景初晃晃茶杯問:“那你認為我怎麼了?沒人告訴你我坐牢嗎?”

祝福搖頭:“大家都以為你死了,那場火……”

傅景初打斷她:“死的不是我, 我錯手殺了那人,被抓了,就判了罪,然後我又冒出來個爸,動了關係轉了監獄……”

祝福問:“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傅景初咬牙:“我沒有來嗎? 我一出來就偷了我老頭的錢,連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車,一路上沒錢吃飯不敢闔眼, 到了你家你媽不開門, 我就跪著, 跪了一天暈了就送去醫院,後來, 你媽來了,就給了我一張你和一個男人的照片,說你在加拿大結婚了,然後我就被我老頭派的人逮回去了。”他說著這些話時,臉上是沒有一絲表情的,那個滾燙的茶杯就死死握在手裡。

祝福低著頭連呼吸都忘了, 她聽他說坐牢的上一段只覺得是輕描淡寫,卻沒想到還有這樣一段, 她以為她自己在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