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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奈地聳起他那瘦瘦的肩膀。‘這是我惟一沒有進行下去的研究。其實哪怕出了這事,我也可以繼續下去的,可是有了這個。’他慢吞吞地翻開對開本的第二頁。‘這個,’他重複道。在那一頁上,我們看到一個單詞。海倫讀出聲來。‘斯托伊切夫,’她低語道。‘您在上面發現了自己的名字。真可怕。’”‘是的,我自己的名字。可墨水和書法卻是中世紀的。我一直遺憾自己在這件事上是個膽小鬼,但我確實害怕了。’“‘您害怕是很正常的,’我對這位老學者說。‘不過我們希望對羅西教授來說,不算太遲。’”他在椅子裡挺直了身子。‘是的,如果我們能想辦法找到斯維帝·格奧爾吉。首先,我們必須到里拉去看奇里爾修士寫的另外的信。我想讓你們和里拉的一個人聊聊,不過他也許幫不上什麼忙。’

“斯托伊切夫看上去還想說什麼,但就在此時,樓梯上響起有力的腳步聲。我抓起對開本,衝進隔壁房間,把它儘可能安全地藏到一個箱子後面,又回到斯托伊切夫和海倫身邊。這時,拉諾夫正好推開了書房的門。

“‘啊,’他說。‘一次歷史學會議。教授,您錯過了自己的聚會。’他毫無顧忌地翻看桌上的書本和文章,最後拿起那本舊期刊,裡面登有斯托伊切夫部分念給我們聽的撒迦利亞《紀事》。‘你們關心的就是這個吧?’他朝我們微笑。‘也許我也該讀讀,受點教育。對於中世紀的保加利亞,我不知道的東西還有很多吶。我以為您那位攪亂人心的外甥女對我很感興趣,其實不然。在您那花園最漂亮的一角,我向她發出鄭重邀請,可她怎麼也不答應。’”斯托伊切夫氣紅了臉,似乎要開口說話。不過令我驚訝的是,海倫救了他。‘別用你那官僚主義的髒手去碰那個姑娘,’她盯著拉諾夫,說道。‘你來這裡是騷擾我們,而不是她。’“這時,斯托伊切夫已經恢復常態。‘如果您能安排這些客人去里拉,那對他們的研究將是一個極大的幫助,’他平靜地對拉諾夫說。

“‘里拉?’拉諾夫手裡掂著那本期刊。‘很好。我們又將進行一次旅行,也許在後天。’”‘我們明天去可以嗎?’我的語氣盡量顯得隨便。

“‘這麼說您很急了?’拉諾夫揚了揚眉毛。‘這麼高的要求,需要花時間作安排的。’”斯托伊切夫點點頭。‘我們會耐心等待的。’他向海倫伸出一隻虛弱的手,海倫幫助他站起來。‘扶著我,我們去慶賀一下這個教學的節日吧。’“其他的客人開始聚集到葡萄架下,沒過幾分鐘,一些聽眾跳起來,手風琴又開始了演奏。琴手甩著頭髮蓬亂的腦袋,張嘴唱出一首歌。‘他在唱什麼呢?’為掩飾自己的激動,我故意問斯托伊切夫。

“‘這是一首老歌,很老——我想,凡在土耳其人奴役巴爾幹人民的地方,都有這樣的歌曲,’斯托伊切夫嚴肅地說。‘在保加利亞民歌中,我們有許許多多這樣的歌曲,內容不一,不過都是號召人們起來反抗所受到的奴役。’

第六十一章(1)

“第一眼看到里拉修道院,我感到的是敬畏。拉諾夫把車停在大門外的陰涼處,我們跟著幾群遊客進了門,眼前的情景令我終生難忘。斯托伊切夫告訴我,這是防禦塔,是中世紀一個貴族建起的,用於躲避其政敵。我屏住呼吸:羅西會不會在這個古老之地的某處?

“‘這裡的廂房到現在還住著修士,’斯托伊切夫說。‘那邊,順著那邊過去,是我們要過夜的招待所。這是我們民族文化最大的寶庫之一。來吧,’他補了一句。‘我們進去見見院長。’他以驚人的敏捷在前面帶路,似乎這地方賦予了他新的生命。

“院長的聽講室在僧侶廂房的一樓。院長從靠牆的長凳子上站起身,迎上來和我們打招呼。院長大約六十歲,身板瘦削而挺直,鬍子泛灰,藍眼睛,透出寧靜。院長招呼我們坐下,一個修士端來一個盤子,上面有杯子——杯裡不是滿滿的白蘭地,而是清涼的水,我發現拉諾夫沒有喝水,像是怕中毒。

“院長說,我們可以自由使用圖書館,可以睡在招待所,我們應該參加教堂的禮拜。我們去哪裡都行,除了修士廂房——說到這裡,他朝海倫和埃蓮娜溫和地點點頭——她們不會知道斯托伊切夫的朋友們為她們支付了住宿費。‘那麼,’他說。‘既然得到了這樣善意的批准,我們就去圖書館吧。’”‘我舅舅很激動,’埃蓮娜悄悄對我們說。‘他對我說,您的那封信是保加利亞史的一個重大發現。’“圖書館在一樓,是一條長廊道,幾乎和院長的房間正對面。一個黑鬍子修士在門口引我們進去,他高個子,面容憔悴。我覺得他在向我們點頭之前,凝視了一會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