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吩咐。她嚴格執行這條守則,平安無事的走到今天。其實每次靠近這裡都會不由自主的放輕腳步,變得小心翼翼。她不知道自己害怕什麼,只是本能的感到畏懼。
外面的對話慕北馳聽得清楚,他瞥了瞥床上整整齊齊疊好的兩床被,尋思著再要一床難道是打地鋪用?這是鼓勵他留下呢還是暗示他離開?掙扎了下認為還是後者的可能更大。再說,昨日留宿只是自己興起,沒有繼續鳩佔鵲巢的打算。
是了,要趁早去樂平,還有事沒查清楚,還想飲美酒抱美人看美景。這人的傷看起來無大礙,看書養病便好。昨晚他點出了弩箭的出處,算是還了自己的人情,互不相欠彼此兩清了。嗯,兩清了……慕北馳心平氣和的想著,不如現在就辭行吧。
“時候不早了,慕某該告辭了。”
洛雲息端起藥一飲而盡,偏頭看他,“你傷好了?”
“無礙。有勞掛念。”慕北馳拱手道謝,“近日承蒙關照,感激不盡。”
“慕兄客氣了。後會有期。”既然急著走,那便走吧。
聽到這樣淡漠冷硬的道別,昨夜那種微酸澀情緒又泛了出來,下意識得想盡快離開,“洛兄留步。”說完,便抽身而去。
這人來的突然走的乾脆,想是個習慣離別的人,連衣襬揚起的風裡都裹著自由的味道。自由……洛雲息自嘲一笑,目光越過高牆,投向空蕩蕩的遠方。零散片段亂糟糟的擠進來,少年們的輕歌縱馬、皓齒烏髮,淮豐城裡的肅肅宵征、厭厭夜飲。
“喵——”虎紋貓甩著尾巴蹭了蹭他的腿。洛雲息嘆了口氣,看它灰頭土臉的,打了水要給它清洗。
接下來是番鬥智鬥勇的戰爭,水盆周邊一尺都是慘不忍睹的戰場。直到雙方都筋疲力盡才總算平息下來。虎紋貓抖了抖毛,狠狠地踩上洛雲息的肩膀一躍,齜牙咧嘴的出門了,洛雲息蹲的太久,被它衝得不穩跌坐到地上,不禁苦笑。衣衫前面溼透了,髮梢都濺了水珠,可是心情卻無端的好起來。懶洋洋地抬頭看看天上的飛鳥,決定什麼都不去想了,只把每日都過完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撓頭,果然沒人看啊~
☆、從客棧到青樓
五天後,慕北馳進了樂平。剛入城門,王順平就頂著張紅光滿面的臉樂顛顛地跑過來,“九爺哎,九爺!您可算來了!小的都盼了三天了!不對不對,三年前就盼著了!”
“哈哈哈哈,怎麼,王掌櫃不想著銀子和美人,想我做甚?”
“看您說的,那些個身外之物有什麼好惦記的。能見九爺才是小的修來的福氣呢!您還是叫小的名兒就好,可別叫什麼掌櫃,折煞奴才了!”
“什麼主子奴才的。你已經是順平樓的大掌櫃了,也算有身份的人,不再是我府裡的下人。隨意相稱就行。”
“小的一直都記著是您府裡出來的人。要是有什麼做的不好,您儘管責罰,別不認小的啊。”
見他臉色惶然,慕北馳搖頭笑笑,在王順平的肩膀上重重拍了兩下,“你做的很好,這些年辛苦你了。”
“嘿嘿,能給九爺辦點事,心裡頭高興著呢,不辛苦。”
王順平給慕北馳牽馬,領他到順平樓歇腳,沿途說些樂平裡的風土人情、新鮮趣事。慕北馳饒有興致的聽著,時不時問上幾句。
“老王啊,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到?”
“嵐疏姑娘捎信兒給我,說您五日前從炎城動身,我每日去城門口候著。”
“走的慢,多耽擱了兩日。讓小福貴帶著幾個人等便是了。”
“別提那混賬東西了,幾天就沒見著他,不知去哪廝混了!再說,那小子來我不放心,還是自個兒候著踏實。”
“家裡還好嗎?”
“過的去。福貴不爭氣,只知道惹禍。這段日子迷上了嵐姑娘身邊的一個琴娘,圍著打轉。”
“你不管管?”
“沒事,嵐姑娘身邊帶著的都是有本事的,讓他跟著長點見識也好。我也不指望他出息,以後能衣食無憂到老就謝天謝地了。”
順平樓是樂平數一數二的大酒樓,在它邊上就是順平客棧。慕北馳不緊不慢地吃了頓飯,進了客棧休息。“九爺,房間和浴桶都備好了。您看是不是安排兩個人來伺候?”王順平帶著小心的問道。慕北馳好笑地瞥了他一眼,“不用,把門給我守好就行。”
浸在溫熱的水裡,總算稍微鬆了口氣。五天的路走的雞飛狗跳的。出了炎城就被盯上,無論是趕路還是投宿,到處都是試探和陷阱,無孔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