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把淮南公元偉的女兒嫁到李家。元偉是拓跋大魏文成皇帝之後,其父親元順是隨從孝武皇帝西遷長安的宗室大臣之一。元偉本人好儒學,曾受詔於麟趾殿刊正經籍。尉遲迥當年南下征伐巴蜀時,徵辟其為府內司隸,兩人關係堪稱莫逆,這也是尉遲迥對他女兒非常中意的原因之一。
元偉現在的官職是春官府的司宗中大夫,輔佐大宗伯掌理國家的吉凶禮儀,和李丹相比起來,他的官職要稍低一點,因此親自迎出門外。李丹很是不好意思,謙讓一番,隨其進府,然後大禮參拜見未來的岳父母。
元偉的夫人是山東高門渤海高氏之女,端莊而優雅,她對李丹的門第、身份、相貌、人品都很滿意,唯獨忌諱李丹的那個克妻命,所以言辭當中透漏出幾分擔心和不滿。擔心是害怕女兒嫁到李家後襬脫不了橫死的噩運,不滿是因為出身顯赫的女兒竟然嫁到李家做妾,面子上實在有些難看。
元偉臉上的笑容一直很勉強,顯然對這樁婚事很不滿意,但他是位儒士,長相儒雅,說話也很委婉。他說這樁婚事能夠促成,一則是因為要滿足家族中德高望重的長者廣陵公元欣的心願。元欣看到自己的孫女婿孤孑一身,心情很不好。廣陵公七十多歲了,不能違揹他老人家的意思。其次是因為蜀國公尉遲迥的面子太大,人家既然開口了,就沒有回絕的餘地,不答應也得答應。元偉希望李丹能善待自己的女兒,並且希望他們的孩子將來能以庶長子的身份繼嗣。
李丹心情很複雜。自己冒充哥哥,以哥哥身份的娶拓跋皇族之女,心裡總有一股說不出的悲哀和心酸。
“你還記得翩翩嗎?”元夫人忽然問道。
李丹歉意地搖搖頭。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未來夫人的名字。她叫元翩翩?這個名字很好聽,李丹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想到在花叢中翩翩起舞的蝴蝶。
“翩翩記得你。”元夫人笑道,“大概那時候她太小,你把她當孩子,沒注意。”
“翩翩喜歡花。”元偉接著夫人的話說道,“她常年待在廣陵公府上,跟在廣陵公後面種花養草。你每次從敦煌回來都要去看望廣陵公,所以她見過你很多次,她好象很喜歡你,聽說要把她嫁給你,她很高興。”
李丹笑得有些苦澀。她喜歡的是哥哥,而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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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偉把李丹引進了書房。書房裡坐著一個人,霍然就是兩個多月沒見的高熲。兩人寒暄幾句後,高熲指著元偉說道:“長樂公主的書信,猷道公也看了,所有的事他都知道,所以,你不要有什麼顧忌,該說什麼就說什麼。”
李丹笑笑,“昭玄兄,在高昌的時候,你曾說到了敦煌後,我們再具體談談,誰知兩個多月過去了,我們才見面。”
“使團的人太多,不方便。”高熲說道,“昨天晉公說了什麼?”
“大齊形勢的再度變化,使得晉公對山東的威脅不以為意,他認為在目前情況下,要加快禁絕佛道的步伐。”
高熲和元偉互相看看,臉顯憂色。
“陛下怎麼說?”元偉問道。
“陛下言聽計從。”李丹說道,“不出意外的話,陛下在年初就要召集儒道佛三教展開論辯,從而把朝廷有意限制佛道兩教的意圖傳遞出去。”
元偉沉吟不語。高熲捋須輕嘆,“鴻烈,你要設法儘快見到弘德夫人。”
“我見過了。”
“怎麼樣?”高熲急忙問道。
“弘德夫人很吃驚。我做了一番解釋,但弘德夫人將信將疑,所以我還需要時間。”
李丹隱瞞了真相。到目前為止,他尚不會相信高熲和獨孤氏,他希望自己得到天子信任後,再做選擇。李暉昨天晚上一再囑咐,李閥的意圖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暴露,否則後果難料。當年宇文護重創獨孤氏,李閥和代北勢力的支援至關重要,獨孤氏一直記著這個仇,所以李暉說,絕不能給獨孤氏找到任何報復的機會。
“我會想辦法透過魯公宇文贇,讓你和弘德夫人多見幾次。”高熲想了一會兒,慢慢說道,“新年過後,攝政王就要和朝廷商談重開絲路的事,同時,晉公也要拿著禁絕佛道兩教之策,逼著我們拿出妥協的條件。我們的時間越來越緊了。”
“昭玄兄,你的條件是什麼?”李丹很好奇,忍不住問了一句。
“擴軍。”高熲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馬上說道,“另外一個就是共享佛道兩教的財產。”
“這兩年,宇文護為了削弱各方勢力對軍隊的控制,不停地提拔軍中將領,現在大將軍、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