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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把頭緩緩轉過來:“呵呵,你看來對她的評價還挺高——現在她不在了,你可以說說你的事情了。”

我一愣,旋即尷尬地抓了抓腦袋。原來姬雲浮早就看出來我和木戶小姐之間的關係不對勁,似乎對彼此都有所隱瞞。他善解人意地笑了笑:“這也難怪,木戶教授和許一城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已經說不清道不明。你們作為後人,恩怨未了之前,自然沒法真正交心。何況又摻雜著把佛頭歸還中國的事,牽扯到諸方利益,裡面的文章,怕是不小啊。”

我長長吐了口氣,伸手問他要了支菸。我輕易不抽,不過在做重大決定時,總會叼上一根。

既然姬雲浮已看破我的隱晦,我也就索性和盤托出。我父親既然選擇把佛頭案託付給他,相信他應該是可信賴的。這時我多少能夠體會到我父親許和平的心情,一個秘密隱藏得太久了,會迫切需要跟一個沒有利害關係的人分享。

於是我把從安陽開始遭遇的事情一一說給姬雲浮聽,其中包括了最關鍵的兩條資訊:海獸葡萄鏡上殘留的“寶志”二字;還有鄭虎前往岐山鑄造青銅關羽的事。

姬雲浮到底學識淵博,他思索了一陣,告訴我說:寶誌是南朝齊、梁朝的一位高僧,又叫志公,喜歡披頭散髮拖著錫杖在街上閒走,曾經被齊武帝拘禁,又被梁武帝接入宮中供奉,精通佛法,在當時有很多傳奇故事。

玉佛頭是武則天明堂供奉之物,無論怎麼想,都跟寶誌和尚還有關羽扯不上半點關係,簡直是風馬牛不相及,我們兩個百思不得其解。姬雲浮說讓他再想想。

我們正苦苦思索著,看到遠處木戶加奈走了過來,手裡空空的。

她走到車門旁,我們連忙問她怎麼樣了。木戶加奈揚了揚手,意思是搞定了。姬雲浮又驚又喜,問她施展了什麼手段,竟能讓老戚頭這麼快就範。

木戶加奈有點赧然:“我知道中國老一代的人,對於日本侵略者都有厭惡感。所以我告訴戚桑,日本有許多出色的數學家,他們認為中國的數學水平不高,只有拿到日本去,用最先進的電子計算機才有機會破譯。戚桑聽完以後很生氣,說小鬼子們懂什麼,一把抓過筆記,說用什麼計算機,他一個禮拜肯定破出來。”

我和姬雲浮面面相覷,沒想到這戚老頭這麼容易就被一個日本女孩子給糊弄了。

“不過戚桑說,破譯這個筆記需要很大的工作量,還需要有精通古董的人,才能配合統計字頻和一些關鍵語句的識別。”

姬雲浮自告奮勇:“我去吧,我跟他熟,你們未必受得了他的脾氣。你們會開車嗎?”木戶加奈點頭。姬雲浮把鑰匙扔過去:“這車你們拿去用,這幾天在岐山附近隨便溜達溜達吧。”

說完他頭也不回,直奔老戚的房子而去。這個人浸淫佛頭案這麼多年,眼看真相近在咫尺,比我們兩個當事人都要急。我和木戶加奈沒辦法,只好上了車。木戶熟練地發動了吉普,側臉問我:“許桑接下來打算去哪裡?”我想了想:“先去胡哥那把龍紋爵拿回來吧。”

黃家的龍紋爵如今還押在他手裡,早些要回來才好。木戶加奈聽到,笑盈盈道:“好的,到時候許桑記得不要露餡兒。”她把“餡”的兒話音發得很生澀,聽起來別有一番味道。

等到車都快開到胡哥的修車鋪了,我才突然意識到她是什麼意思:昨天木戶加奈在賓館車庫裡保我的時候,她對胡哥自稱是我的女朋友。一會去找胡哥,顯然我們必須還得“保持”那種關係。

木戶加奈下了車,大大方方地挽起我的手,朝裡面走去,我的腦子卻完全不轉了。我之前談過幾個女朋友,不過都是清清白白,以禮相待。可在一天之內,先被木戶加奈親了額頭一下,又以男女朋友的身份挽起手來,這可真是從未有過的體驗。她的小手牽在手裡,有點像是握著一塊絲綢緞子包裹的羊脂軟玉,溫熱而滑嫩,品相絕佳。

可不知為什麼,我此時想到的,卻是和黃煙煙綁縛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回憶起那種馨香、那種肌膚相親的磨蹭。直到木戶加奈呼喚我的名字,我才猛然驚醒,竟有一種揹著老婆搞第三者的慚愧與慌亂。

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我默默地想。

第七章 尋找海螺山

我們進修車鋪的時候,胡哥正在修車。他從一輛拖拉機下爬出來,赤裸著上半身,毽子肉上沾著一道道黑機油,只有脖子上掛著一串金鍊子,跟赤銅色的肌膚相映成趣——他之前是帶玉的,後來被我認出來是劣玉,就換了。

“你們壞了我的事,又要走了人,現在還要過來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