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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在獨木舟裡一頓毫無結果地亂踹,我便大頭朝下,被拽到海平面以下……

頓時所有喊叫聲、風聲和海浪擊打礁石的撞擊聲全部被遮蔽了,彷彿能聽到心臟在腎上腺的作用下不斷向大腦擠壓血液。兩手在生存的本能下克服著水的壓力把自己向水底推去,腿部脫離了獨木舟的約束,“如釋重負”的我居然忘記了自己未上升至水面,在小腦的控制之下深呼吸一口帶著泥沙味的海水……在最後時刻把自己拔出海平面……險些成為了“與鯊魚共舞”一書的主人公。

手上最沒用的一根骨頭(3)

一拳狂出,骨頭劇痛。本想隱瞞下去,但發現手疼痛得無法拿起刀叉,只好向老師彙報,下午老師帶領我去小鎮醫院拍片,斷定為最外側手掌骨骨折。坐在手術室裡,老師問我是否要回家,我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後,決定還是留下繼續完成野營。一是野營活動對我充滿了誘惑,二是母親可能找不到我們野營的地方,三是老師也不反對我留下來。晚飯前我們回到住處,準備第二天的Tramp,即野外徒步跋涉。

Tramp是整個野營的高潮,也是最具考驗的專案。我們被分為五個小組,每組六個人,外加一位輔導員。我們需要利用地圖和指南針,在森林中進行八小時的Tramp,也就是野外徒步跋涉,最終在森林中宿營,第二天返程。整個徒步跋涉過程中,我們要揹著所用需要的用品:手電筒、鍋碗瓢盆、午餐、睡袋、餐具、內衣、帳篷……每人的揹包就像一座小山。為了加大難度,我們需要尋找森林中的指定地點,並探到輔導員提前在那些地方安放的“寶藏”,例如固定帳篷的釘子、用於晚餐的罐頭……這些是我們當日必不可少的生活用品和食糧。路途中我們還需要記錄看到的各種野生植被和樹木。

在老師和同學的鼓勵下,我決定參加這次Tramp。由於受傷的手和小臂被石膏和繃帶束縛著,我所有收拾行囊的工作只能由一隻手完成。幸好旅行包的容積巨大,我成功地利用一隻手和兩隻腳把所有東西塞入這個“垃圾桶”中。

這是野營的第四天了,依舊是烏雲密佈,陰雨綿綿,森林和小山丘都被蒙上了一層灰色的面紗。背上比人高的揹包,披上雨衣,穿上登山鞋,我們走向泥濘又陰森的叢林。我的鞋是敞開的,因為一隻手繫鞋帶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也許是由於害羞,我沒好意思向同學尋求幫助。走進未開發的原始森林,瀰漫著古植物樹脂芳香的空氣充滿了鼻孔,膝蓋高的草叢中各式的昆蟲在活躍著(由於溫度並不低,我們都是穿著短褲跋涉的),鞋底剛好附合在泥土和根系的混合物上,既不下陷,也不打滑,筆直的樹幹擋住了遠處的景色,一層層高高低低遠近不同的樹葉遮蔽了天空,還放大了雨點連續的滴答聲,形成了獨特的三百六十度環繞音效,其中夾雜著清脆的鳥叫。我們小組的幾個人輪流帶路,有時走上先人開拓的道路,有時則需要自己用鐮刀在草叢中另闢蹊徑。每來到一個空曠的草坪,我們會稍事休息,放下那個高大得滑稽的揹包。隨著我們逐漸深入森林,地勢和天氣也變得越發複雜。原本平坦的地面上不時呈現出一個個山坡。雨越下越大,原先的滴答聲已轉變為連續的嘩嘩聲,穿越了層層樹葉,混合在了那本已有些泥濘的土壤中。潦草地在雨水中站著吃完了三明治,我們開始了一個Emergency

First Aid 演習:假設一位tramper(營員)突然受傷了,其他隊員需要立刻自制擔架,把傷員抬出森林。

“But we already h*e an injured tramper! Yiran!” 有人說。

師生一致同意。

找來木棍,脫下雨衣,並綁在一起後,大家把我抬上擔架,急行軍似的跑到一個不遠處的模擬目的地。我也趁機享受了一段人力車,其實沒有掉下來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當然“轎子”不久就又被分解成了零部件,我也只好繼續步行。下午輪到我帶路時,自己的體力已經有些跟不上老外們,加上鞋帶沒系,每一步都顯得更為漫長。終於,在一段沼澤路段,我的鞋和腳發生了分裂,前者留在了地上,後者按照腿的頻率繼續著。可在我還沒來得及重新尋找平衡時,大揹包利用可惡的慣性把我一頭栽到泥裡。手上的石膏被糊上了一層棕色的外衣。當然,好心的同志們沒有在戰友倒下時置之不理,他們幫助我係好了鞋帶,使我和大家一同成功地到達了目的地。 。。

手上最沒用的一根骨頭(4)

接下來的任務是搭帳篷。由於雨越下越大,等我們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