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給你開電爐子。”她說著就要起身。
素問忙攔住她。營房裡冷,冷到半夜不小心從被褥裡伸出一隻胳膊,立刻就會被凍醒的地步。她剛才穿衣服就冷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可不想小艾再受一趟罪。
也許是真冷,小艾咕噥了一句,又縮回被窩裡,像個蛹似的裹成一團,睡了。
素問穿上厚重的雪地靴,來到營房外,白天有戰士曾告訴她,哪一間是陸錚的房間。腳下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他的房門口。當回過神來時,頓時羞得臉色發紅。
自己這是怎麼了,半夜三更的到他房來找他,被他同寢的戰友看到,不得笑話死自己。
正懊惱的跺腳轉身,門吱呀一聲響,她立刻挺直了背,假裝自己是路過而已。
看到這熟悉的背影,推門而出的陸錚也愣在了原地。
半晌,“咳咳……咳。”
聽到背後傳來的熟悉的聲音,素問心裡總算定了定,還好是他,沒讓別人看到。
驟然回頭,卻壓根不敢看他,手心緊緊攥在一起,都快冒汗了。緊張!可是緊張個啥她自己都不知道!
“你……你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覺?”
“我去開啟水。”陸錚很快回道,看她一副不太正常的樣子,於是擔心的問:“你怎了,不舒服?”
“不,不是。”素問趕緊搖頭,面色緋紅。
這一抬頭,被陸錚抓了個正著,凝視她幾秒,瞭然的笑了。
他想起同寢的趙文江晚上抱著棉被去跟曹排擠一間房時跟他說過的話——陸兒,今晚你可是整個連隊裡最幸福的人了,大家都羨慕著呢。
當時他還沒回過神來,只覺得這趙文江,平常挺憨厚一人,今兒怎麼神神秘秘的。
現在,他想,他已經明白了。
他只是笑了下,很快恢復常色,拉起她的手,說:“冷嗎?我去打點熱水給你泡泡。”
“噢……”不明不白,就跟著他去了鍋爐房。
聽著耳畔水聲泠然,素問不知不覺又陷進了窘迫中,待會怎麼辦呢?跟著他進他寢室?好像不太合適。就這樣分開……又覺得不甘心捨不得。
畢竟……是最後一晚了呢。
明天,攝製組就要離開隆子縣回到拉薩。
自怨自艾的聶素問壓根沒注意到身後的某人,已經把自己小心思看了個一清二楚。
突然,一雙手將她攬至胸口,她嚇了一跳,倏然回頭,看到身後月光下英俊惑人的面容時,才稍稍放鬆,放棄了抵抗。
“怎麼了,想什麼想這麼入神?”陸錚睨著精光閃爍的眸子看她,明知故問。
聶素問有種心事被窺透的心緒,慌忙低頭否認:“沒有,我什麼也沒想。”臉卻悄悄的變紅了。
陸錚一手提著暖水瓶,一手自顧自的把她拉進軍大衣裡,替她掖了掖帽口:“以後晚上出來要多穿點,這裡晚上特別冷。”
“以後……”還有以後嗎?
她默默的念著,不自覺落後了腳步,陸錚難得的停下來等她,緊緊拽著她的手責備:“還說沒想心事,看來以後連走路都得牽著你了。”
素問難為情的撅起嘴巴,踮起腳來用凍得紅彤彤的鼻子蹭他,討好的說:“熱水瓶重不重,我幫你拿一個吧?”
陸錚在她臉上輕輕颳了一下:“你啊,什麼時候能讓我省省心。”
素問察覺到他語氣中的溫軟和鬆動,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從心底油然而生。
回到陸錚的寢室,看見兩張床的營房裡黑漆漆的一個人也沒有,不禁愣了愣。
“你的戰友呢?”
“他……找排長聯絡感情去了。”陸錚隨口諏了一句。
“啊……?沒聽說小趙和排長是老鄉啊。”倆大男人有什麼好聯絡的。素問在心裡腹誹了句。
“好了,別想東想西了,過來,坐下。”他把剛打的熱水倒出來,拍了拍身邊的床位。
素問老老實實坐過去,陸錚又蹲下幫她脫鞋。
“別,我自己來。”她有點不好意思的縮回腳。在這裡雪地靴根本不頂用,每天出去走一趟,回來襪子裡就全溼了,她一來是不好意思讓陸錚看到,二來也不願他蹲下來為她做這種事。
陸錚卻強硬的抓住她的腳腕,直接剝了她的鞋子襪子,放到熱水裡,
溫熱的水流伴著他的手指在她腳背上滑動,素問難為情的瑟縮著腳趾,這是他第二次幫她洗腳了……
“你開開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