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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
曼麗終於挑好禮物準備去拜訪君初的母親,順便也給蓉媽帶了。有點擔心地問君初,“我頭髮亂了沒有?”君初憐惜道,“別擔心,沒有那麼可怕,我母親很好的”。“你確定?”曼麗還是有點擔心。
君初用吻做了回答。
這段時間君初幾乎每天都接曼麗下班。有一次興致來了,曼麗下班早,君初帶她去電影廠看拍電影,在一個影棚竟然遇見當年的主考官丹萍。
丹萍誇獎道,“曼麗小姐越來越漂亮,不當電影明星真是可惜”。君初在旁邊說道,“其實用聲音讓人愉悅是一樣的”。丹萍這才注意到二人是一起的,誇獎君初有眼光。
曼麗有點小得意,君初說,“其實曼麗的眼光更好”。
又跟老杜見了面。在酒吧喝酒,老杜第一次見到曼麗便對君初笑道,“你把你的小說帶來了?”曼麗不解,“什麼小說?在哪裡?好看不好看?”君初把食指放在嘴邊,神秘一笑。
老杜聽過曼麗的節目,聊起來甚是投機。
朋友都見得差不多了,曼麗越來越喜歡君初,每次他一臉驕傲地介紹說這是我女朋友曼麗時,她都覺得很開心。判斷一段感情是否是真的,有個標準,就看是否能夠堂堂正正暴露於陽光下。
心情好的時候,百毒不侵,曼麗在春季流感季節,成功躲過一場大病。君初卻是不停地咳嗽,曼麗每天熬梨子枇杷膏給他喝,君初感動不已。
是的,就是她。
廖金蘭在動身之前終於答應見見曼麗,一來也算了卻心事,兒子可以進行交接了,長這麼大了,養得不容易,一下子要給出去,心裡還是有點捨不得。二來看兒子眼中的完美女人到底是什麼模樣。
蓉媽是見過曼麗的,印象很好。自從幫她抓鬼以來,曼麗總是託君初買些好吃的過來。蓉媽的胃口沒有廖金蘭這麼挑剔。
曼麗正想著心事,君初已經開始叫門。
曼麗今天穿得中規中矩,到膝蓋的格子裙上面配著黑色絨衣,短短的呢子小領西裝外套顯得人精神煥發。
見到蓉媽,真是親切,趕緊叫了。
到客廳,廖老太太正襟危坐,君初介紹道,“媽,這是曼麗,我女朋友”。廖金蘭心裡一抽,腦子裡忽然想起一句俗語,有了老婆忘了娘。
曼麗趕緊叫道,“伯母好”。拿起手中的禮盒,“這是小小的心意”。君初的家很大,但裝飾樸素,簾子被太陽曬得有些褪色,桌布刺繡的圖案很是別緻。
蓉媽過去接了,去廚房準備晚餐,因為是週末,兩人都休息,晚上可以去看場電影。君初最近特別喜歡看電影,因為曼麗在身邊,好像回到當初第一次遇見的時候。
曼麗有時候問,“假如問你要票的是別人,給不給票?”“給”。君初說道。
曼麗問,“如果是男人呢?”“不給”。“如果坐你旁邊的是別人會不會愛上?”“沒有如果”。萬丈紅塵,沒有如果,只有可是。
廖金蘭觀察曼麗吃菜的樣子,喝水的樣子,笑的樣子與不笑的樣子。曼麗始終彬彬有禮,跟君初的溫文爾雅也算相稱。
問到父母與工作,曼麗說,父親是中藥商人,母親過世了,自己在電臺當播音員,自己租房子住。
這一切,無可厚非。
廖金蘭滿意地笑笑,這一笑,君初的心頭大石落下了。夾的菜在老太太碗裡堆成小山,大多是辣的。
又問道,“你吃辣嗎?”如果懂得辣椒的滋味,那就是完美了。
曼麗吐吐舌頭,“我怕辣。但偶爾也吃點”。蓉媽打圓場,“老太太,你不記得了,他們上海人最怕吃辣椒的”。曼麗有點不好意思,岔開話題,“伯母,這桌布的刺繡是哪裡的?很漂亮”。桌布是湘繡芙蓉花,花上的兩隻蝴蝶振翅欲飛,栩栩如生,蝴蝶的觸鬚與花紋是一絕,顏色逼真。
廖金蘭夾了片臘肉在嘴裡,一邊道,“這個是老家表叔繡房的姑娘三三送的。還記得嗎君初,五年前你回去幫我拿那件衣服時還被困在河西呢”。君初想了想,“哦,對,你那件衣服害得我差點回不了家。好大的雪”。
出門的時候並未下雪,坐船到表舅開的繡房去取衣服,卻發現工人們都在忙著收拾,打包袱回家。君初在門口試探地問,“請問……我來取衣服”。店員們都忙碌,不願理睬這個客人,只有三三一個人回答,“是沈太太那一件嗎?”君初連忙點頭。
三三打量著君初問“您是君初少爺吧,老闆臨走時跟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