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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吧。”

胭脂擺擺手,示意想再坐會兒。羅澤見執拗著不肯,便隨去。

他依舊歸坐,翻開案上的檔案。

燈下,羅澤的眉微微皺著。光影在他的鼻樑處打出模糊的陰影。胭脂看著他,思緒飛到老遠老遠的記憶中。

那年春季,後花園裡開著各式怒放的鮮花。已微微隆起小腹,坐在廊下,晃著雙腳。他跑到泥地裡,給摘花戴。看著他的鞋踩在微溼的泥土上,弄髒褲腳。便大嚷著快回來,他卻不聽,偏要去摘那朵頂大的薔薇。

薔薇帶著尖銳的刺,他卻還是把花插在的髮髻上。花是玫紅,印得人面羞紅。他就那樣盯著的眉眼看,笑得燦爛。

胭脂撲哧聲笑出來。面前的羅澤聽到的笑聲,好奇地抬起頭。

“怎麼?”他問。

從回憶裡醒轉過來,笑容漸漸消失。

如果那時候,他不從軍,那麼現在會是怎麼樣?本不是貪心的子,沒有遠大的志向讓丈夫去建功立業,覓封做侯。

“是不是又凍到?”羅澤伸過手,摸著的額頭。

“沒,才好,怎麼會又凍?”拿過他的手,扶著椅子站起來。羅澤見狀,急速地伸過手扶住的腰。

“同起上去。”

聽,便把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兩人的腳步同時踏在樓梯上,發出樣的聲音。胭脂摟住他的腰,像根蔓藤那樣牢牢地纏著棵大樹。

他把放到床上,的手卻滑上去,摟住他的脖子。

“四少爺。”的聲音低低的,帶著股羞澀,甜蜜得膩人。

“怎麼?”他盯著亮晶晶的眼睛,彷彿清澈的泉水,清涼人心。

“想問,當初,為什麼砸壞的金筆?”胭脂歪歪腦袋,孩子似的纏著他。

“當初不都告訴嗎?”羅澤索性半躺在側,任由的手纏著他的脖子。

“想再聽聽。”翹翹嘴,副不罷休的樣子。

“那是買給二哥的東西,妒忌啊。”他笑著,想起自己當初那小心思。

“那”胭脂垂下眼簾,臉上甜美的微笑漸漸消失,轉而的口氣似是幽幽地有些愁。“現在還會妒忌嗎?”

“嗯?”他不解地看著胭脂低垂的睫毛。“怎麼突然樣問?”

“是問”胭脂抬起頭,的眼直視羅澤,好似想望透他般。“為什麼要把送到二哥那去,是在做什麼打算?”

次日,胭脂從昏睡中醒來。發冷汗,周身粘糊糊的難受。吳媽見,喜得放下水盆,跑過來伺候。

“寶囡”睜眼便是叫兒,此刻,知道羅澤不在。

“少奶奶,寶小姐還在睡覺哩。”吳媽擦去額上的汗,問,“餓嗎?去給端粥。”

“不”吃力地搖搖頭,瞥眼見到桌上的玻璃杯,才感覺到自己的喉嚨乾裂地快出火來。吳媽見盯著水杯,便知渴,勺半匙溫開水,送到唇邊。

連著喝幾口,才覺得稍稍好些。少時,便覺得有些餓。羅湄進來時,胭脂已經吃半碗粥。

“燒退就好。”羅湄見胭脂臉色好許多,便道,“下午,有個朋友來,請他辦事。”

“什麼人?”胭脂略動動,好讓自己躺得舒服些。

“幫們辦幾個美國護照。”

“什麼?”胭脂不懂護照的意思,不過聽出要離開裡意味。

“別急,到時候只要籤個字就行。”羅湄完,便笑著出去。胭脂實在是沒力氣追問。昏睡那麼久,眼皮還是如此沉重。推開吳媽遞過來的粥,合上疲憊的眼。眼前的世界驟然變黑,希望此時已是黑夜,那麼就可以見到回家的羅澤。

下午還是醒來,羅湄的朋友來,帶來幾份表格,讓們填寫。羅湄在白紙上寫胭脂的名字,讓照著畫。

是力氣都沒有,字畫得歪歪扭扭,不成模樣。羅湄見寫完便拿走。

“等等。”叫住羅湄。“為什麼要讓去美國?”

“是阿澤的意思。”羅湄原本已踏出房門,見如此問,知是躲不過,便索性都出來。“咱們留在裡,只讓他們擔心,倒不如躲得遠些,好讓他們安心。”

“真是他的意思?”聽到裡,反而平靜下來。有些事情清楚之後,總比模稜兩可時要讓人定心些。

“嗯。”羅湄應句,便出去。回來時,胭脂已坐在床上。見神色安定許多,便把昨日與羅澤所討論的都告訴,只是略去羅澤發現信封的那截。

“如果真是他的決定,也只好聽他的。”胭脂咽咽口水,聲音有些沙啞。

羅湄見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