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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間一長,朱一紅總擔心宋朝嘯會不會患上抑鬱症。

“才那麼點兒大的孩子就斷手斷腳!”他嘆息。

朱一紅勸慰他,“只要活著比什麼都好。”

他沉吟,“如果我也斷手斷腳,你會跟我在一起嗎?”

朱一紅猶豫了一瞬,“或許會,或許不會,”又道,“會!”

“真的?”

“嗯!”

我已經這樣直白了,你還不明白嗎。你這頭豬!朱一紅在心中暗罵。

有一次,深夜了,手機響起,朱一紅按開通話。

“對不起,這麼晚打攪你。”

“沒事,你怎麼了?”

“睡不著,想聽聽你的聲音。”

朱一紅笑,“有什麼好聽,我又不是蒼井、空。”

宋朝嘯也在電話裡笑。

“你要不要回來,我擔心你再這樣下去……”

“不行!”他拒絕。

於是,兩個人天南海北的聊,再也不提“回不回來”的話。

五月下旬的時候,天氣升溫,知了叫個沒完。

朱一紅沒有問張然什麼時候上班,也沒有問張然他女朋友的情況。

吃飯時,張然媽提及他的女朋友,會被他打斷,“媽,你就不要多問了。”

然後把朱一紅喜歡的菜夾到她碗中,貌似無意的問道,“你和宋朝嘯怎麼樣了?”

她已經沒辦法像過去那樣激烈的回應他,她變得冷靜許多,“就那樣,曖昧不清。”

“你喜歡他嗎?”

“不討厭,等他回來也許會在一起,他人很好!”

張然媽插、進來,“是誰?什麼時候帶回來讓姑婆看看!”

“宋朝嘯你不認識嗎?”張然顯得不耐煩。

“你高中同學,長得很俊俏的那個?”

“嗯!”

張然媽察覺到桌上的人都不希望繼續這個話題,便將話題帶到另一邊。

朱一紅胃口缺缺,扒拉兩個藉故離開。

門前的水泥路兩旁,鋪滿打好的油菜籽,日頭很烈,連鳥兒都躲進林子裡乘涼,走了兩步,又折返。

心浮氣躁,惶恐不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每天晚上,宋朝嘯打來電話,對於他的焦慮、煩躁,朱一紅全盤接收,她很安靜的去傾聽他的煩惱,這也許也是唯一能為他做的。不管他說了什麼,也不管他說了多久,她都會安靜的傾聽。

有一天,宋朝嘯發洩完畢,鄭重其事道了一句,“我愛你!”

朱一紅腦袋發麻,問道,“什麼?”

“我愛你!你要等我!”

在朱一紅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對方結束通話了電話。

而再聯絡的時候又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簡直不負責任。

某天中午,很難得,居然在這個時候,宋朝嘯打來電話,朱一紅突然感到,這個月裡,他們之間說過的話也許比過去的幾年還要多。

“志願者越來越多,我可以偷個懶。”

“你還真是爭分奪秒的打電話……”聽筒裡突然傳來雜音。

“你稍等,訊號不太好,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在給你打電話,我得走到另外一處去……”

朱一紅靜靜的等待。

大地輕微的一晃,電話那端還是沒有反應,朱一紅道,“你剛剛感覺到餘震了嗎?就一抖,也不知道震中在哪裡……喂……你還要多久啊?喂……你那邊怎麼轟隆隆的聲音,是訊號不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畢業了

天空很藍,藍得發亮。

院子裡貼牆的位置栽了一棵枇杷樹,牆頭擠滿了麻雀,還未完全熟透,便被啃得只剩下果核。

朱一紅曾對宋朝嘯說起過那棵樹,結的果實很甜。害怕被討厭的麻雀惦記,她早早為枇杷套好袋,“等它成熟的時候,我請你吃。”

還有自家後院的兩棵櫻桃樹,紅紅綠綠,很好看,她也對他說過,“等它成熟的時候,我請你吃。”

高中的時候,原記是最奢侈的消費,他們約定好了,等他回來時,定要奢侈一次。

但是,一切都止步於那“轟隆隆”垮掉的半匹山。

返校、大四、實習、畢業,按部就班。

眼淚澆灌的成長,使她臉上的朝氣彷彿蒙上陰影。

她時常語無倫次,當被葉詩文問及位置的時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