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眼中閃著喜悅的光芒,倒比清啞還榮耀。
清啞笑了,覺得這理由還算充分,他也真誠。
圓兒又道:“郭姑娘,我們又在編你第六幅畫了。我想前面有的鑲了屏風,有的做了壁畫。但不知姑娘還想要些什麼樣的,說給我回去叫他們做去。省得做了姑娘不中意的東西。白費了好畫。”
清啞想了想,道:“你就拿畫來,我想什麼自己叫人做。”
圓兒道:“這樣也好。”
清啞見他笑嘻嘻的還望著自己,覺得有必要問候一聲他主子傷勢,看他怎麼說,因此問:“你家少爺還好?”
圓兒急忙點頭道:“好,好的很!手上傷好多了。”
又主動道:“少爺說他現在不是少爺了。每天忙這忙那,天不亮就起來鍛鍊身子骨。還練書法,畫畫,就是不能彈琴了。他厲害的很,管一整個的清園還閒呢,就派了管事出去,往好幾個地方去開鋪子,樣樣規劃齊整。少爺說他要從頭做起,祖宗能創下一份家業,他也能夠。他說不管別人說什麼,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對了。人活著,有些東西一定要堅持……”
人活著,有些東西一定要堅持!
清啞有些意外,不知他堅持的是什麼。
她也不好再問,請他進屋去坐。
圓兒忙道:“不了,我要回去了。我不是真的劉大夫的小徒弟,在這幫不上忙,還礙手礙腳的。再說,就要過年了,家裡事情也多。”
清啞見他很知眼色,且沒有提及別話,放下心來。
她也不挽留,叫細妹裝些剛做的點心給他路上吃。
“是我做給嚴暮陽吃的。”她道。
圓兒歡喜地接了,“多謝姑娘!那我走了。”
遂告辭。
這點心他一塊沒吃,全拿給方初了。
“郭姑娘做的呢,少爺嚐嚐。”
放下碟子就走了。
方初聞見一股奶香,忽然肚子就餓了。
再說嚴暮陽,在郭家養傷,郭勤每天都來陪他,巧兒也不像以前那樣躲避他,時常來看“暮陽哥哥”,因此十分愜意。
小孩子們在一起無話不說,嚴暮陽便發現:巧兒真的很聰明,認得許多字不說,還跟郭姑姑學繪畫、織布、針線、廚藝,甚至還跟細腰學武功,都學的像模像樣,很令他吃驚。
照這樣下去,嚴家嫡長孫媳婦她絕對可以勝任。
他甚至擔心:她太過出色了,將來會不會看不上他。
不行,他得努力了!
別忙來忙去,到頭來卻雞飛蛋打一場空。
臘月二十九,郭守業、郭大全兩口子、郭大貴兩口子將城裡作坊事務交給仇一監管,回綠灣村過年。
嚴紀鵬同行,他是來接孫子的,再給郭家送年禮。
年禮有南北土物、乾鮮果品、山珍海味,以及嚴家自產的各類織錦綢緞等,足有半船。在綠灣壩解除安裝換小船,裝了七八條小船才完。
郭守業看得咂舌,道:“嚴老爺,這回禮我回不起呀!”
逗得眾人哈哈大笑。
嚴紀鵬笑道:“不用回。這我送郭姑娘的。”
他這會兒恨不能和郭家把親事定下來,只可惜郭家忒不講究規矩了,孫女把他孫子褲子都扯了,還扛著不定親。
郭守業心裡也贊成這親事,不僅因為嚴暮陽這孩子不錯,還為了孫女的名譽——他當然不是不講究規矩的,不過是沒法子罷了。
因此,到家後,他讓郭勤帶著巧兒和郭儉出來給嚴紀鵬見禮。巧兒學了不少禮數的,人前十分乖巧,嘴巴又甜,人又聰明機靈,幾句問答下來,把嚴紀鵬哄得心花怒放。
又見嚴暮陽和郭家小兄妹相處十分融洽,更高興。
他忍不住不厚道地想:這羊一腳踩得好啊!
因對郭守業誇道:“郭老哥,你這孫女好,我喜歡!”
郭守業聽了滿面榮光,謙虛道:“就是淘氣!你別瞧她這會子乖,淘氣起來也磨人呢。”他這是他有心素:先給墊個底,回頭有什麼差錯也好圓說;若一味自吹自擂,便容不得一點差錯了。
嚴紀鵬笑道:“她才多大!再淘也比不過我家未央!”
嚴未央聽了嗔道:“爹!”
清啞也笑,這些日子她聽嚴未央說了好些小時候的事。
說笑一陣,用過飯後嚴紀鵬帶著女兒孫子告了叨擾,回家過年。郭家也給嚴家準備了許多回禮,雖比不上嚴家來的,也是一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