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過去,何鈺與排風早已經泣不成聲,即便是錚錚鐵骨的硬漢子蕭慕春等人也是淚花在眼中打著轉來。
雙眼浮腫,慘白的臉上滿是疲憊,楊延昭伸手在飄動的白髮上撫過,繼而是深嘆了口氣,“我要出去一趟。”
“不行,兄長,你出去不得,若是被發現了,可就”
何鈺率先出聲來反對,排風則是驚慌的上前抓住楊延昭的衣袖,咬著嘴唇,含淚搖著小腦袋。
將排風的眼淚擦了擦,楊延昭對著眾人輕聲道,“放心吧,我不會出事的,蕭大哥你隨我出去。”
見勸阻不了他,何鈺便不再勸說,只是盯著楊延昭,生怕臉色憔悴的他會突然暈倒了過去。
察覺到這擔憂,楊延昭伸出手在何鈺的肩頭拍了拍,“今夕,無需擔心,我自有分寸,一切都會過去,也都會好的。”
輕聲的喃語著,似乎與在安慰著何鈺,也似乎在與眾人說道,更似在說給他自己來聽,說著,楊延昭抬首望向天邊。
那裡,金光透雲而出,灑下萬丈光芒,又道是一個豔陽天,當真是無限好。
如此,他楊延昭怎會棄之而不顧?
所有的一切,都會有個了結,即便是居高位者,又能如何?
別人的生死你可隨意論斷,但對他楊延昭卻不行,對他的親眷好友也不行,倘若你要強而為之,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
突然間,一絲戾氣從楊延昭的雙眼中迸出,身後如雪長髮再次漫天飛舞。
第二百五十五章 我助你登基
街道上,人接踵而行,商販走卒爭相吆喝,汴梁城依舊是繁花似錦,這種喧囂熱鬧,從未因任何事情而改變過。
帶著斗笠,楊延昭一身白衣,穿行於其中。
許久,進了家小酒肆,而蕭慕春卻是匆匆離去,再進人海之中,見不到了身影。
要了間靠裡的小隔屋,隨意的點了一壺茶水與幾盤點心,他便靜坐在案前,連斗笠都未拿下,看的那酒肆的小夥計大為好奇。
哪有人吃茶還帶著斗笠的,難不成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
小聲嘟囔著,卻被那廋矮的掌櫃給聽到了,當即給了他幾巴掌,橫眉冷眼的蹬到,“你個吃飽了撐著的,管人家做何,還不趕緊去端茶倒水!”
楊延昭這一坐,便是兩個時辰,茶水早已經涼了頭,那小廝倒也是勤快,走來往去的換了好幾壺。
終於,在他再次將溫熱的茶水放好時,一穿著寶藍袍子之人走來進來,此人臉色有些發白,身形消瘦,似乎有病在身,可他那目中氣勢凌厲,無形中竟讓人產生絲絲畏懼,驚得那小廝不敢去細看。
“你且出去,若沒人喚你,就不要進來。”
那小廝驚得連連應允,忙往外走去,門外不知何時立了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那如銅鈴般大小的虎目望了過來,嚇得他不敢遲疑,小跑的躲開了。
酒肆的夥計離去之後,守在門外的蕭慕春關上了身後的那扇木門,繼而屏氣凝神,睜眼豎耳,很是小心的警惕起來。
屋內,向敏中望著眼前遮面做著的楊延昭,眼中不由得閃過絲許歉意與不忍稍後,用拳頭擋在嘴前,好一陣的咳嗽。
“常之,你的身體還是那般虛弱。”
輕聲道了一句,楊延昭將斗笠取下,而正在咳嗽的後者見他到滿頭白髮,當即驚得失了神。
半晌,才回過神來,往前疾走了兩步,很是難以置信的道,“延昭兄,你這是”
搖了搖頭,楊延昭輕聲道,“白髮三千丈,愁緒幾繁多,常之兄,我開門見山的來說,今日尋你來,是為了元沛兄和清兒她們。”
聞得此言,向敏中眼中再露出異樣之色,或許要咳嗽,但是被他給硬生生的逼住了,因而慘白的臉上生出了一抹潮紅。
好一會,他坐在了楊延昭的對面,凝色低聲道,“延昭兄,事情並非你想得那般,此事乃是秦王府中的一妖言惑眾的食客私下為之,秦王知道後已經將他給杖殺了。”
聞言,楊延昭笑了,果然,再也回不到當初那把酒言歡,莫逆相交的時刻了,聽到昔日摯友身陷囹圄,首先想到不是他的安危,而是為了主子開脫,向敏中也是變了。
“常之兄,難道你就一點不擔心元沛兄?”
向敏中臉上再露尷尬與困窘之色,低首不言,楊延昭見此,也不再去談及此事,而是直奔主題,“常之兄,我知道秦王在想什麼,你作為他的心腹,肯定也是明白的,今日我既然找你來,用意也很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