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每一場獻藝,俏枝兒都必須要謹慎對待。
奴哥應了聲,便退出房間。
俏枝兒對著銅鏡中的影像,呆愣片刻後,深呼吸一口氣,一雙柔荑放在飽滿的胸前,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雖非第一次獻藝,然每次獻藝,於俏枝兒來說,都猶如第一次她要用最好的狀態,呈現給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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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陽,怎突然要請我吃酒?”
白礬樓外,李逸風駐足,拉著陳東疑惑問道:“而且還選在豐樂樓呵呵,莫不是又要如上次那般模樣,到一半光景才說身上未帶錢兩?”
李逸風頭戴東坡巾,身著月白色印花緞子長衫,腰間繫著一個香囊淡淡的香氣,令人神清氣爽。他笑呵呵的看著陳東問道,眼眉間還流露出笑意。
陳東的打扮,比之李逸風要樸素許多。
青色長衫,已洗的有些發白。全身上下的行頭,都顯得非常簡樸,唯一的裝飾,便是在鬢角斜插一朵牡丹花,倒是讓他透著一股子精神勁兒。
別奇怪,宋人承盛唐遺風,好用香囊。
所選的香料,也是千奇百怪,各有各的說法。
而陳東的打扮,更是徽宗以來常有的裝飾。男人好插花,以顯示風雅和俊朗之氣。陳東長的不難看,只是家境不好,平日裡很少有裝飾。
今天來白礬樓,卻不能丟了太學生的面子,故而專門買了一朵牡丹,插在鬢髮中。
“大郎莫取笑,若自家嘴饞,定會找你說明上次,上次真的是忘了帶錢兩。不過,今天這一頓,卻非我來做東,實另有金主,大郎莫怪。”
“誰?”
李逸風眉頭一蹙,疑惑問道。
“便是那新入太學的外舍生,李觀魚李大郎。”
“李觀魚?”
李逸風頓時露出不快之色,“便是那剛從燕州而來的李觀魚嗎?你怎地和他認識?我聽人說,那廝是走了李彥的路子才入得太學,何故與他走的這麼近呢?我還聽說,他常與販夫走卒為伍,而且不好求學。
這樣的人,你素來不屑於理睬,怎地”
陳東微微一笑,“我怎不知他走了李彥的路子?
而且我還聽說,他在給李彥的行卷裡,以阿爹相稱,此等德行絕非我輩中人。只是我對此人頗感好奇,總覺得這個人身上,有一些秘密。”
“嗯?”李逸風一怔,輕聲道:“此話怎講?”
“這李觀魚的來歷,似乎有些古怪。
我見他舉止談吐,頗為不俗,舉手投足間,總有些威嚴,不似等閒之輩。他說,他是因金人強行遷移燕州百姓,於是帶著妻子逃出燕州,投奔親人而他那親人,也不過是開封府的力士,也沒有太多資產。
這李觀魚來到之後,卻能在州橋附近置辦宅院。
你也知道,那州橋附近的宅子,是何等昂貴。他那宅子倒不算是華美,卻也要幾百貫才能得手。更讓我奇怪的是,這人竟能走通李彥的門路。
李嚴這人貪財好貨,些許錢財未必能放在眼中。
但他居然可以為李觀魚出頭,想來使了不少錢兩,才能讓李彥開口
這人加入太學之後,也未認真求學。
反而呼朋喚友,每日酒宴不斷。這其中,我總覺得有些古怪如果說他使了那麼多的錢兩才入得太學,理應是個好學之人。偏偏又不見他求學,出手也極為闊綽。我就覺得,這人不一般,需要仔細的觀察。”
李逸風搔搔頭,忍不住笑道:“許是他家財豐厚,來到開封卻發現,自己要投靠之人,也是個沒本事的,所以才想入太學,提高他的身份。”
“是嗎?”
陳東搖搖頭,“反正我覺得這人不正常。
正好他今日邀我來豐樂樓吃酒,我才叫了大郎前來聽聽他怎麼說,探探他的底子。吃完了這一頓,咱們各奔東西,還真個與他結交不成?”
“嗯,既然少陽你有主張,那自家也就不說什麼。
反正多小心才是,若形式不好,自當退走,莫與那廝太過糾纏為好。”
“我明白!”
兩人說著話,便走進樓中。
第十八章 李大官人(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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