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屬於民間選拔,有點類似於後世的選秀節目,至於是否存在黑幕,卻不為外人知曉。
最初,她們在公共場合獻藝。但隨著名氣大了,人紅了,一曲千金,財源滾滾,便買來豪宅廣廈,在自家開設堂會,招待風流雅士,名人貴客。
這伎女一旦被選入花魁,便稱之為行首、上行首,就是帶班藝人。
似俏枝兒,就是上行首級別的伎女,比之行首要高一級別。但在上行首之上,還有上廳行首存在。所謂上廳行首,就是指名次被列入官廳舉辦宴會,演出的壓軸主角。得上廳行首稱號,便等於有了官妓身份。
有徽宗一朝,最著名的上廳行首,就是李師師。
但是自從宋徽宗包養了李師師以後,李師師就等於卸下了上廳行首的位子,由封宜奴取代。而今,五年一度的花魁大選,即將開始。封宜奴會卸下上廳行首之位,由民間再次評選,選拔出新的上廳行首人選。
幾乎開封府有點名氣的伎女,都開始著手準備。
評選會在來年正月初一舉行,到時開封府的伎女,會各施才華,爭奪上廳行首的資格。俏枝兒也是這熱門人選之一,對上廳行首的位子早就躍躍欲試。
請玉尹做樂師,也是俏枝兒為年底做出的一個準備。
只是卻沒想到玉尹竟不識抬舉,非但拒絕了邀請,還出言不遜(奴哥轉述),這讓自十六歲出道,名冠開封府的俏枝兒,如何能夠接受?她年紀不大,方雙十年華。自出道以來,得白礬樓熱捧,迅速走紅東京。
那些風流雅士,名人才子從來都是捧著,讓著,慣著
如此一來,也就養成了俏枝兒不可一世的秉性。她沒有看過玉尹在相國寺的表演,至於壓制封宜奴的說法,她也不是特別相信。不過有這樣一個人才,她還是願意拉攏一番。至少也可以避免被其他對手拉攏。
可是玉尹的拒絕,讓她大失顏面。
所以才有了逼迫白礬樓掌櫃,停止與玉家鋪子的生意往來,想要給玉尹一個教訓。
不過這事情過去後,俏枝兒便把玉尹忘了!
在她眼裡,玉尹再厲害也就是個樂師。這天底下三條腿的蛤蟆哪找,可兩條腿的樂師並不難找。玉尹再厲害,能比當年在宮宴上演奏的嵇琴大師徐衍還要厲害?徐衍,可是連官家都要為之撫掌讚歎的人物。
而今,徐衍已經過世。
不過徐衍的親傳弟子卻被俏枝兒以重金買來。
俏枝兒不似其他的伎女,成名之後廣置家產,而是花費重金,請來了開封府內多位有名的藝人和樂師,打造出一套屬於她的專屬班底來
別小看這個班底,對於伎女而言,卻極為重要。
封宜奴何以能夠在李師師退出後擔當上廳行首?全賴她和李師師的私交,在參選獻藝的時候,從宮中請來了一套豪華班底,其中不泛大晟府解散後留在宮中的樂師為他助陣。也正是這個原因,封宜奴才非常順利登上花魁寶座。
俏枝兒沒有這等門路,更與李師師無有交情。
但她手下的這個班底,實力之雄厚,卻非等閒伎女可以相提並論
甚至,連封宜奴在私下裡也必須承認,俏枝兒的班底,堪稱開封府第一豪華陣容。
“姑娘,奴婢剛才看了一下,西樓那邊,已經坐滿了!”
“是嗎?”
俏枝兒淡定一笑,沒有露出任何驚喜之色。
這種場面對她而言,算不得什麼。她可是有志要成為東京第一花魁的人,自然少不得排場。
“都準備好了嗎?”
“姑娘放心,今晚必是個滿堂彩。”
“奴哥,偏你生了一張巧嘴也罷,借你吉言!待會兒下去看看,請大家多多費心。自家聽人說,封宜奴為徐婆惜那賤婢在潘樓也準備了一場獻藝,怎地也不能輸了氣勢,日後再見時,免得被那賤婢恥笑。”
徐婆惜,東京開封府新近崛起的小唱名家,為潘樓上行首。
和俏枝兒年紀差不多,生的嬌小玲瓏,貌美如花。嗓音清亮,琴藝非凡,是潘樓主推的花魁人選。封宜奴也曾在潘樓獻藝,自然要幫襯徐婆惜。
許多人都說,今年的花魁,就是在白礬樓的俏枝兒、潘樓的徐婆惜、景靈宮東牆的長慶樓安娘和城東宋門外仁和樓的張七七四人之中評選。
與往屆花魁選舉,今屆明顯要激烈許多。
以至於許多伎女必須從年初開始,便著手準備,否則就要落後於他人。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