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大石曬然,“不過個無行浪子罷了,怎可以東坡居士和司馬相公相提並論?”
蘇門四學士的作品,在大遼也好,還是在後來的金國也罷,極受推崇。
反倒是大宋朝,蘇門四學士的作品屢次被禁,司馬光死後,甚至差一點屍骨不存這所謂的‘政治鬥爭’,其實才是大宋朝最可怕的災難。黨錮之爭,相互間的傾軋,把個滿朝精英的大宋朝,弄到而今小人當道,奸賊掌權的地步。王安石變法固然是出於好心,然則也正是這傢伙開啟了黨同伐異的開端,令人扼腕。
後世每提王安石,都頗有讚賞之語。
但是在玉尹的觀念中,這王安石最多也就是一州父母官,執掌朝堂,遠遠不夠他的德行還有他的才學是好,只可惜這位坳相公,坳得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耶律大石侃侃而談,似乎談性十足。
玉尹則一直在旁邊小心觀察,觀察著這位使君大人的一舉一動。
他似乎很緊張!
不過從表面上看不出來。
透過滔滔不絕的講話,來舒緩內心的緊張情緒玉尹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哐當。
就在耶律大石興致勃勃說話的時候,牢房外突然傳來一連串慘叫聲。緊跟著,大牢鐵門被人踹開,一群黑衣人拖著滿臉血汙,狼狽不堪的馬爾驢糞便衝進了甬道。
“使君何在?使君何在!”
耶律大石猛然停下話頭,呼的一下子便站起身。
“烏里哈喇,咱在這裡。”
為首一個彪形大漢,看年紀大約在三十出頭,聽到耶律大石的聲音,忙大步上前。
在牢門外,他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
“使君,烏里哈喇來晚了,讓使君受苦了!”
耶律大石臉上露出了溫和笑意,蹲下身子,伸出手隔著牢門,拍了拍那漢子肩膀。
“不算晚烏里哈喇,還不算晚!
咱活著,就不算晚!”此時的耶律大石,再無先前那種儒雅之色,燈光照映下,臉上透出一股子森然氣質,“把門給咱開啟,咱也是時候出去,和他們算一算賬。”
烏里哈喇忙起身,一把便攫住了馬爾驢糞的衣服領子。
“你這潑才,還不開門。”
“爺爺饒命,爺爺饒命啊林牙大石,你雖被關在這裡,可是咱卻一直沒有半點虧待。你要什麼,咱想方設法便弄來什麼,饒咱一名,為你牽馬綴鐙也好。”
“你這老貨!”
看著馬爾驢糞涕淚橫流,耶律大石忍不住笑了。
“咱什麼時候說過要殺你?
別廢話,快給咱開門你若願意跟咱起事,日後少不得你榮華富貴。你若是不願意,咱也不會勉強。待咱出去之後,你便躲起來,今天晚上,最好不要出門。”
馬爾驢糞忙不迭點頭,快步上前,從腰間取出鑰匙,把牢門開啟。
玉尹眯著眼睛,向馬爾驢糞看去。
這廝曾送給他匕首,想來也知道他的來歷。
萬一
玉尹心裡,頓時緊張起來,藏在袖子裡的大手,下意識握緊匕首。
“十三郎,咱出來了!”
耶律大石邁步從牢房裡走出,看著玉尹呵呵笑道:“怎樣,可願隨咱去做一番大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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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一章 血色可敦城(三)
全文字無廣告 第一零一章 血色可敦城(三)
馬爾驢糞很沉默!也讓玉尹感到古怪。 全文字無廣告
按道理說,他要活命,必然會向耶律大石效忠。如果效忠,那最好的方式,莫過於把玉尹的身份告訴耶律大石。玉尹不相信,馬爾驢糞不知道他叫做‘玉尹’,既然他能偷偷塞給自己匕首,想來也應該知道他的名字。而玉尹在耶律大石面前一直自稱高十三郎,馬爾驢糞想來心知肚明,但是卻從來沒有向耶律大石告密。
之前,玉尹還以為馬爾驢糞送他匕首,是要他刺殺耶律大石。
可想想看,連玉尹都不知道耶律大石會造反,馬爾驢糞更不可能清楚這其中蹊蹺。
如今思之,當初馬爾驢糞送他匕首,恐怕還是奉了蕭孛要合,甚至是餘黎燕的指示,更多是希望玉尹有自保之力。嗯,應該就是這個意思,絕不是讓他刺殺耶律大石。
餘黎燕還沒有這個想法,蕭孛要合,更不可能擅作主張。
耶律大石隔著牢門,笑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