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在渴望著一個答案或者是一種拯救。
周福臣雙臂伸開,一下子拖起了那青年的雙肩,稍稍用力,把他拖到了床鋪上。那青年的身體已經不再似剛才那般拒絕他了,像一隻待宰地羊羔,乖乖的癱倒在了床上。他這一倒,等於是把整個生命交給了眼前這個留著小鬍子,二十來歲的陌生男人。
而周福臣也何嘗不是把禍福系在了這個被他拯救的不明身份的青年身上,這似乎是一種契約,一種兩個男人之間的契約。
那青年看了看周福臣,又瞅著自己身上的繩子,再又抬眼瞄了眼周福臣。
周福臣一樂,“老弟,我以後就這麼叫你了,看起來我比你大許多呀。繩子我可以給你解開,不過,不是現在。還有,你得答應我,在這裡不能亂跑,一切都要聽我的,你做的到嗎?”
那青年眨巴了幾下眼睛,稍微思索了一下,無奈地點了點頭。
周福臣一樂,“老弟,不是我這個當大哥的難為你,關鍵是現在你的身份是個謎,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所以你很危險,我昨天半夜一直在想怎麼處置你,我以為你醒過來,能知道自己是誰,從哪來,要去哪,也好有個分寸。但是,如此看來,正如我最壞的打算,你恐怕得暫時先留在這了。老弟,也許是緣分吧。大哥會盡力幫你,不過你要聽話點。”
那青年耐心地聽著周福臣的話語,但是聽罷,他皺了皺眉頭,似乎不太滿意周福臣只是說空話,而不給自己鬆綁。
周福臣此時卻很清醒,他知道無論這個年輕人是多麼的可憐,多麼的渴望放開手腳,獲得自由。自己目前都不能貿貿然地給他鬆綁。
答應的雖好,但是人嘴兩張皮,口說無憑證呀。誰知道鬆綁以後他會有什麼舉動,萬一是個武林高手、盜賊土匪或者是金營的探子或者是……自己豈不是成了被狼吃掉的東郭先生了,他不准許自己犯這種低階的錯誤,哪怕只有一次。
想到這,周福臣開口道,“你好好躺著,一會兒,我再給你鬆綁,你再回憶一下,你真的對過去,比如昨天,或者是去年,或者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或者你是怎麼暈倒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嗎?”
那青年彷彿不再需要任何思索,無比確定地點了點自己的頭。
周福臣忽然眯起了眼睛,猛然間一把抓住了那青年的衣領,順勢把他的頭也仰了起來,冷冷道,“兄弟,這就咱們倆個人,你確認你沒有在騙我或是隱瞞什麼嗎?如果我發現你膽敢耍什麼花招,我絕不會放過你。作為一個爺們,我既然救了你,你不能害我,懂嗎?”說著,周福臣的手臂輕輕一抖,那青年的頭頸又輕彈回了床鋪,他的眼神始終是淡淡的,專注的,沒有絲毫變化。
周福臣觀察著這個青年的一舉一動,也在捕捉著他每一個細微的眼神,那雙眼睛是那麼的清澈,黑白分明的眸子。
表情也是那麼的從容,即使是恐懼,即使是憤怒,即使是相互的懷疑,都仍是那麼的真摯,那麼的坦誠。
周福臣在經過和他的幾句對話之後,不得不從新開始打量和審視這個青年了。
這張俊朗的臉,稜角分明卻又圓潤得當,鼻樑高聳挺拔,濃濃的眉毛下,是一雙深邃的眼睛。
雖然他看起來是如此的疲憊與迷茫,但是,這個青年身上有著一種無與倫比的氣質,讓人過目難忘。
他到底是誰?
他是從哪裡來的?
他應該相信這個青年嗎?還是繼續懷疑下去,或是再觀察一陣子?
周福臣開始責怪自己是不是有些衝動與魯莽了,一直冷靜的自己,最近的舉動似乎都那麼缺乏深思熟慮。
想到這,周福臣深吸了一口氣,“老弟,等一會兒吧,等我確認了一些事情,我自然會放開你的。”說罷,他站起身,撩開簾子走出了帳篷。
冬日的太陽掛在碧空中,西北風仍在賣力地吹著,看起來,一切依舊,然而這依舊的一切,似乎於這個男人並沒有什麼關係。
環望著周圍星羅棋佈的帳篷,還有從面前經過的三三兩兩的兵士,他們似乎在交頭接耳著什麼。
周福臣一招手,叫過來兩個七營的小兵,“我說你們倆人神神秘秘,嘰嘰咕咕,說什麼哪。”
其中一個黑臉地小兵答道,“周營官,您知道了吧,今天據說有個奸細混在隊伍裡進來了,崗哨發現的,還踢傷了個人。”
另一個白臉小兵接茬道,“估計一會兒咱們大將軍的手令就得到,沒準得大搜查什麼的。”
黑臉小兵白了一眼那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