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被他這樣看著,又得意不起來了,道:“你……你……不要這些圖了?”
胤禎被她一問,反而笑了,指著自己胸口兒,道:“只要你高興,要燒就燒!在這兒,都存著呢!都存在我自己心裡了。”
縱橫把圖放回案子上,道:“錯了!不是這兒,是這兒!”說著牽動他的那隻手,把他的手指從他心口處移到他的太陽穴。
胤禎不解,眨了眨眼,看著她。
“呃……不是存在心臟裡的,是大腦裡!”縱橫道。她看著胤禎還是有些不明白的樣子,嘆了口氣,不知該再說什麼來解釋自己的科學觀點,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胤禎卻開了口:“科爾沁部套了匹好馬,據說是汗血種,今兒送來貢給了皇阿瑪,現在正在西北邊兒馬棚子裡頭拴著。你想去看麼?”
縱橫這兩天悶得正覺得受不了呢,聽了他的話立馬高興起來,道:“去!我還沒見過汗血寶馬呢!”
胤禎早料到她的答案,吩咐小喜子把準備好的乾淨太監衣裳拿來。
小喜子忙轉頭去取了來。
縱橫自己七手八腳的把衣裳穿上,又三兩下把頭髮結成髮辮,就催著胤禎:“你快點兒!快點兒啦!大男人一個,換個衣裳怎麼那麼慢阿!”
大男人一個?
胤禎第一次聽見她用“男人”——還是“大男人”——這個詞來說自己,以前她好像總是當自己是——小鬼?
這代表什麼,他不知道,但是……他的心情卻突然間因為這個詞變得很好。
胤禎臉上還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可是亮晶晶的眼睛卻瞅了瞅正在給自己束腰帶的小喜子。
小喜子感到頭頂上火辣辣的,略抬頭,正好撞上胤禎的目光,忙又低下頭,手裡加快速度,口裡應著:“奴才……這就好,這就好了……”說著,額上已經冒了汗。
唉……姑娘,您……您這哪裡是催爺,是催奴才的命啊!您在這幾日,爺對奴才是越來越不待見了……奴才好像沒做錯什麼事啊。唉……
“好了!”胤禎從小喜子手裡接過涼帽,自己動手戴在頭上,一伸手把縱橫的小手攥在手掌裡,另一手撩起門簾,走了出去。
“姑娘……您……帽子……”小喜子措手不及,慌慌張張的拿著一頂太監帽子追了出去。
小喜子緊趕慢趕,總算在兩人上馬之前追了上來,將手中的帽子遞給縱橫,氣喘吁吁道:“姑……姑娘……帽子……戴上……”
縱橫接過來隨便的往腦袋上一戴,就翻身上了馬。
小喜子看兩人都已經上了馬,忙七手八腳的也爬了上去,策馬跟在後頭。
“喔呼……”縱橫駕著馬,越跑越快,口中還打著唿哨。胤禎的馬術自然也不弱,感染了她的雀躍,也是努力的鞭策著胯下馬匹。兩人旗鼓相當,一樣的飛快。
這可苦了跟在後頭的小喜子。他努力的保持跟上,但是卻被過快的速度嚇得臉兒都白了,馬背上的身體被顛得東搖西晃,驚驚險險的好幾次幾乎要掉下來。好在他命不該絕,沒一會兒就到了馬棚了。他跌跌撞撞的下了馬來,走到十四阿哥和縱橫身邊,音調不穩的開口:“姑娘……您……得跑在爺後頭些……得彎點兒腰……還得低點兒頭……不然……不然……”
“呃……”縱橫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決不是自己正在扮演的一個小太監會做的,又看了看小喜子有些狼狽的模樣和擔心的眼神,吐了吐舌頭,陪上招牌的甜笑,道:“小喜子兄弟……我以後不敢了……要怎麼做,您吩咐!”
胤禎瞪著大眼,有些不可致信的看著縱橫諂媚的樣子。
小喜子哪裡有這般(炫)經(書)歷(網)?不免被縱橫撒嬌的語調和甜美可人的小臉兒驚得有些呆傻,不自覺地開口道:“那就好……”
那就好?
胤禎轉過頭去看傻看著縱橫的小喜子,眼也眯起來了,眉頭也皺起來了,口氣陰沉沉:“你說……好什麼?”說話間,身子插入縱橫與小喜子中間,遮蔽掉兩人的視線交流。
“呃……”小喜子反應過味兒來,膽怯的低了頭。
這……不是奴才的錯,真的不是啦!
縱橫從胤禎身後露出一個腦袋,看了小喜子一眼,伸手捶了一下胤禎的後背,“咚”的一聲,嚇了小喜子一跳,然後才開口:“喂!你幹嘛又欺負小喜子阿?”
喂?到他這兒就成了“喂”了?
胤禎臉色更難看了一些。
“沒……爺從不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