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扭過頭看他,然後看著他的耳垂,那裡除了一個小小的耳洞以外,已經沒有了那個象徵身份的銅環。
“你想看我還可以再戴上。”他本也不是在意外人眼光的人。只以為她不喜歡才摘了下來,如今見她盯著看,還以為她又想看了。
“不是。”她搖了搖頭,目光移到他的臉上,然後笑了笑,“我只是覺得,你真好看啊。”
得了這句讚賞,顧爾雅卻完全沒覺得高興。他有些懷疑的看了看她,不確定道,“你是不是要告訴我什麼壞事了?”
“想什麼呢?”她扭頭瞪了他一眼,嬌嗔意味十足。
當晚,在顏央提出要回家的時候,其他幾人也表示想去那山谷轉轉。也忘了到底是誰最先提出了一個建議,要用抽籤的方式來決定誰跟誰同行。秦商不理解為什麼一定要兩個人結伴的走,但是抽籤的結果卻出乎了她的意料。
秦陵和九九一路,爾雅和施錦一路,而她和顏央一路。
第98章 舍而不能
世上不可能有這樣巧的事情;秦商幾乎可以肯定這是故意為之。但到底是誰幹的?她也有些不確定。不過既然已經定了下來,就不能反悔了。
翌日;各自出發。
誰也沒有對此多言;氣氛詭異的不能更詭異,秦商便也很是識相的沒有說上一句;“我為什麼要跟顏央走?”
那山谷離念蓮城不算遠。
“你瘋了嗎?”施錦一派悠閒的在後面走著,隨口問道。
“與你何干?”與他同路的顧爾雅難得沒有與他嗆上幾句,默默走了一會兒;又像是自言自語一樣的答道,“如果現在不斷;就再也斷不了了。”
“如果根本斷不了;反倒。。。。。。”
“不可能。”像是反駁他;又像是在對自己說;顧爾雅的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溯河。溯河貫穿了整個津京;是津京百姓賴以生存的一條河水;外來的人也喜歡到溯河坐船遊覽山水風光。就像是安京的宜湖,是多少男男女女的定情之地。
八年前的宜湖湖畔;剛剛及笄的少女打扮成了書生的模樣;穿著一身青衫站在岸邊望著那湖中央的畫舫。她不知道;就在她望著畫舫的時候,畫舫上的顏央也在望著她,而就在她不遠處的樹下,顧爾雅比顏央看著她的時間還要久。她在湖畔呆了多久,顧爾雅就在她近旁的位置站了多久。她認真的想著事情,她嫌自己蹲的腿麻,她閒來無事潑著水玩,她想事情想得手舞足蹈,她幫路過的孩子下水撿球,她在看到顏央時徹底愣在了那裡。。。。。。
顧爾雅其實看到了全部。而這對他來說並不出奇,所有戀慕著顏央的女子都是一個樣子,喪失了理智一般為了一個不懂真情的男人付出了全部的真心。
但是趙秦商不一樣,說不上哪裡不一樣,但他就是覺得她不一樣。也許是她說爾雅這個名字很適合他時的笑容,也許是在他被拘禁時她堅定的向他伸出的那隻手。。。。。。慢慢的,他不再是對她有興趣。他戀慕她,他愛她的溫柔,他愛她的善良,他愛她不經意間的笑容,他愛她從傘下抬起頭時的絕色傾城。
雖然,她並不愛他。
她始終是喜歡著顏央的。
她自己都不知道這一點。
這世上最折磨人的便是求不得。
無論最開始的理由是什麼,一旦有了一個求而不得的存在,求不得,便是一輩子的放不下。人都是有執念的,在自己的想象中,求而不得的東西永遠是最美好的。
她曾以為自己對顏央的想象是錯誤的,如今她發現了自己對他的想象確實是錯誤的,但是真實的卻比她想象的還沒有讓她失望。
最美不過想象,如果現實美過了想象,又該如何放下呢?如何真正放下那個唯一讓她心動過的人?
執念之所以被稱作執念,因為不可動搖。
只是。
“這次的事是爾雅動的手腳吧。”在遙遠的另一邊,秦商語氣肯定的說了一句,“他一定是覺得我還喜歡著你,讓我來跟你做個了斷?”
溯河河畔,他們二人剛剛踏上小舟。顏央坐在船頭,聽了這句話才微微側身去看她,“那你想怎麼做?”
“不論怎樣,”她走過去坐在了他的身邊,“我還是要跟你過去,總要看看你的家是什麼樣子。”
他們出發的時間尚早,連雲霧都還沒有散去。兩岸山巒起伏,平靜的河面上唯有這一葉扁舟緩緩前行,此情此景倒讓她不由想到了武俠片中的場景,遠離俗世快意江湖,總之,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