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你的心卻依舊如清泉般純淨透明,纖塵不染,這才叫美,而我有的,只是具腐朽骯髒的空殼而已。
嬈天不敢用真面目見你,那是一種褻瀆,會玷汙了你。
溫柔地撫摸他顫抖的身體,她粲然一笑,眉宇間卻縈繞著一股輕愁:“過去發生的事無法阻止,因為時光不會倒流,但我們可以把握未來,你喜歡怎樣的生活方式,以何種形態活在這個世上,你自己決定。你只要記住,我們是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無論你做過什麼,朵朵都會原諒你。不要難過,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什麼事都沒有。無論你做過什麼,我都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珍珠將腦袋整個埋在她懷裡,眼淚如江河決堤,好似要將萬年積壓的眼淚流盡,哭得不聲不響。
“傻丫頭……對不起,對不起,我會用一輩子來贖罪,守護你生生世世……”
“好。”她輕輕應了一聲,望著視窗的眼光,淡然微笑,黑眸深邃,宛若蒼穹。窗外天際流雲,宇宙澄清,時光正好,世人何來悲惻悽清?那麼,究竟是誰剽竊了誰的生命?誰又活在誰的夢中?
她揉了揉額角,命令自己不要在思考下去。
她在人界留學的時候,跟一個哲學系的教授的教授很談得來,他說過的一句話,給她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如果,你太瞭解這個世界的規律,它就會在你的眼裡喪失美感。”
在人界流浪那十七年,她偶爾會研究各個流派的哲學和心理學。
她是對剖析和分解比較感興趣,回到這裡,時不時也會看些有關哲學的書籍,可是,聽過這句話之後,她將那些書全收了起來,束之高閣。
如果你沒有讀過哲學,就不瞭解什麼是洞穿,你讀了哲學,就深刻體會到了分裂。朵朵就是一個時刻處於分裂狀態的女人,一方面,她渴望擁有一雙明察秋毫洞若觀火的慧眼。
另一方面,她的精神和肉體又在承受著各個流派理論的滋潤和摧殘,心靈的自我搏殺,會讓她支援不住了。
情深不壽,慧極必傷,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難得糊塗。
所以,在適當的時候避免深刻,無疑是一個聰明的選擇。
珍珠的事,她覺得沒必要再深究下去,確定他不會存心傷害她,這就夠了。
人世無常,但紅塵有愛,眾生有情,學會寬恕才是最聰明的做法。
太多的恨會禁錮不羈的靈魂,寬恕他人,也寬恕自己,才能心如飛鳥,身似清風。
——淚崩的分割線——
珍珠剛離開,鳳帝就回房了。
他面容冷峻地看了側臥在床上的朵朵片刻,突然三下五除二就將兩人的衣服剝了個乾淨。
朵朵縮了一下,感覺有點冷,鳳帝卻渾身熱的燙手,壓在她身上火辣辣的,熱氣把她整個身子都罩住了。
她看著床對面的那扇半人高的鏡子,兩具用樣瑩白的身體交疊相擁在一起,有點像電影的海報,又煽情又漂亮。
鳳帝把頭埋在她懷裡,用牙齒扯咬雪峰頂端那朵粉色蓮花,先是左邊,然後是右邊,最後,又回到左邊。
朵朵想,他真的是很喜歡那裡,只是,他就不能溫柔點嗎?
誰又刺激他了?洩憤似的。
正想著,鳳帝就進來了,很容易,朵朵痙攣了一下,還是看著那面鏡子。
第一個男人是他?真的很難想象,她以前是怎麼熬過來的。
他這精力,沒有金剛不壞之身絕對消受不了。
簡直就像奧特曼在打小怪獸一樣,那個狠,那個利落,那個悍然。
當然,他是正義奧特曼,而老孃就是那欠揍的小怪獸。
想到這裡,朵朵一聽就樂了,可還沒樂出聲,就被鳳帝捏著下巴把她的小腦袋扳了回來,狂風暴雨般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下來,跟他的起伏一樣急切焦躁。
朵朵一窒,可憐巴巴的揮舞著蓮藕似的手臂,想推開他,可是沒用,鳳帝紋絲不動。
他本就肌肉強勁,筋骨分明,況且男人在生氣的時候,力氣就變得格外的大,那氣勢洶洶的架勢,豈是她能招架得了的?
鳳帝這堪比二戰德軍轟炸的輪番攻勢,絕對是想謀殺人命。
她感到自己漂浮在風口浪尖上,兇猛狂暴的巨浪一個筋斗就將她打進了冰冷幽深的海底,可在她就要窒息的時候,又被一股溫暖的暗流輕柔地託了上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他抱起來的,清醒的時候,她像只樹熊被他抱在懷裡。